旧文重读:文章谈婚恋
他们的恋爱和婚姻从一开始就成为了娱乐圈最热闹的八卦,但文章却用自己的行动回击四起的谣言,他说“相信爱情”,希望婚姻能够长长久久。无论在影视剧中,还是在个人生活中,都可以看到他的成长。
记者/钱亦蕉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可以让女人感觉到幸福:一个是奥迪,另一个就是迪奥。”这是正在热播的电视剧《裸婚时代》的一句对白。当物质越来越成为年轻人择偶跨越不过的门槛,我们还有理由相信爱情吗?“裸婚”是坚持了爱情至上,还是对将来不负责任的行为,谁又能给出答案?
《裸婚时代》正是击中了这个时代的焦躁和迷惘,击中了现代青年的隐痛。出演剧中男主角刘易阳的是青春偶像文章,他一直以饰演这类角色而被广大观众所喜爱,几乎成了80后一代的代言人。而这一次,已经娶妻生子的文章还参与了剧本的原创。
戴着鸭舌帽,穿着T恤衫,出现在眼前的文章显得有点瘦小。如果不是言明,估计在路上擦肩而过,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不过帽檐下的眼睛神采奕奕,年轻而俊朗的脸庞在说话时散发着别样的光彩。是这样的文章,吸引了比他大8岁的马伊琍吗?很无奈,他们的恋爱和婚姻从一开始就成为了娱乐圈最热闹的八卦之一,但文章却用自己的行动回击四起的谣言,他说“相信爱情”,希望婚姻能够天长地久。无论在影视剧中,还是在个人生活中,都可以看到他的成长。
文章的脖子上挂了好几串佛珠,在接受记者采访当中,他的手不停捻动一串手珠,而在访谈中他也一再强调自己是有信仰的人。他是在认识李连杰之后开始信佛的,拍电影《海洋天堂》,两人生活在一起很长时间,李连杰对他的影响很大,他不但跟着信了佛,而且也跟着做慈善。信佛,也让他的气质中多了一份沉静,文章说:“如果一个人没有信仰,他对于做事的准则,他的道德底线,会放宽很多,我觉得必须要有一个东西去约束,尤其现代人,更需要自我约束。”
对爱情要有信仰
新民周刊:现在一般把“没房没车没钻戒,没有存款不度蜜月”的婚姻叫作“裸婚”,其实按照这个标准,在我们的父辈们的时代,“裸婚”是一种常态。你认为“裸婚”这个概念是物质充裕时代的新命题吗?
文章:确实,我们的父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那一代人基本都是“裸婚”,所以它不是新的东西。而现在人们讨论的“裸婚”,是在新时代社会发展以后,随着很多人对物质越来越看重,很多客观原因促使了这个普遍现象。我觉得这对当代年轻人来说不是一个坏事,应该说是对年轻人的一种考验和激励。
比如《裸婚时代》,原小说中把那种物质需求放大了,使得里面的所有人对“裸婚”这件事都不看好,我觉得现代媒体应该对这种现象有一个正确的引导,其实“裸婚”没什么不好,当然我也不是要提倡,我只是认为我们不要去放大那些原本并不重要的东西,而忽略了爱情本身、婚姻本身的实质。这是我后来在参与创作改编这个剧时所想表达的。
新民周刊:有人说“生活细节打败爱情”,在这样一个瞬息万变的时代,你还相信爱情能永恒吗?
文章:我想说我的爱情没有被打败过。我一直在做一些公益活动,就是想唤醒年轻人对爱情的信仰。通过创作《裸婚时代》这个戏,我也对爱情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现代青年应该对爱情有信心,把不老的爱情传承下去。
新民周刊:“裸婚”这个社会现象,现在往往与另外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蚁族”和“未婚先孕”。大学刚毕业,收入比较低,恋爱了,有了孩子,于是匆忙结婚。《裸婚时代》中,也是因为童佳倩怀孕了,才被迫“裸婚”的。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没有物质保障的婚姻能长久吗?
文章:我相信一点,不管以什么形式(无论是不是“裸婚”)走入婚姻殿堂,他们至少都是有爱的。我本人对爱情是极度信仰的。大学毕业不久,没房没车,就与太太走到了一起。我觉得两个人约定相守一生时,最大的因素不会是钱,钱是婚后产生的问题,比如要生孩子呀等等,爱情慢慢变成柴米油盐,这个时候,两个人必须自己思考,要物质还是要爱情。
现在很多人将爱情放到了物质之后,这说不清是对还是错,我们不能去定义一个人对自己追求的对错。在没有对错的前提下,每个人都要权衡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比如说我觉得两情相悦很重要。当然,肯定有人会认为物质更重要,一定有这样的人存在,我们也不能全盘否定他,我也不是一个反物质的人。在现代社会,存在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有不同的思想和价值观,我只是觉得我们要提倡这样一种主流价值观和爱情观,让人们真正去斟酌自己到底更需要什么。
新民周刊:你身边有“裸婚”的人吗?有人觉得他们是弱势群体,有人觉得他们缺少“责任心”。你怎么看“裸婚一族”?
文章:我身边当然有“裸婚”的人。比如我在《裸婚时代》里面的一个搭档——演冬瓜的刘天佐,拍完《裸婚时代》,他就结婚了。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是“好”?包括我在写剧本的时候,我问过很多人,什么才是“好”,非常好,特别好,好极了……我给他们很多选择,他们回答我说“无限好”才是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其实在我看来,好就是“合适”,刚刚好,这才叫好。我们不能把所有东西都装满了,放大到无限,满则溢,这样势必物极必反。所以我强调对爱情要有信仰,对物质只是讲求一个合适的度。如果没有感情,光讲物质,这些东西到最后都是废纸,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夫妻间要体谅
新民周刊:听说这个戏中刘易阳的很多独白都是你自己写的,你已经结婚,而且有了孩子,在表演中会带入自己的一些经验体会吗?
文章:这个剧本大部分都是我写的,当然会带入自己的体验。我拍《奋斗》和《蜗居》等戏的时候,还没有很成熟的心智,至少对于婚姻、对于家庭、对于孩子都还没有很深刻的认识。但是拍《裸婚时代》的时候,我已经结婚3年,我女儿也2岁多了,所以我在写他们的恋爱、写他们的婚姻、写他们的婚后生活,包括童佳倩怀孕期间的一些事情,我都融入了很多我自己家庭的经验和元素。
新民周刊:对于婚后生活,你觉得夫妻间该如何相处,如何经营好一段婚姻?
文章:我觉得处理家庭和夫妻关系,最重要的就是体谅,以及共同承担。我和太太在家里就是这样,我太太是一个非常合格又伟大的母亲和妻子,她很会处理家庭关系和夫妻间的关系,很会替我着想,处理好与老人的关系。婚姻并不是简单的两个人的结合,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毕竟两个人各自独自生活了二三十年,两个家庭原先也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突然融合在一起,肯定多多少少需要适应的过程。我觉得,在爱情保鲜、婚姻长久上,一定要有共同担当、体谅、扶持的决心。我们不能老是关注婚姻是如何开始,而是要去关心婚姻如何发展、延续。
新民周刊:但是也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文章:什么样的声音都要允许存在,会有人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我不这样认为。从婚前对爱情无限憧憬到婚后各种生活琐碎,在这个当中永不消失的是情感,这个情感是维系婚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润滑剂。所以说,不管从爱情如何转变到亲情,又从亲情如何转变为习惯,总有一个情字在。当然,这只是代表我自己的观点,我只觉得我做的这一切对得起我的爱情,对得起我的家庭,对得起我的信仰,这就够了。
新民周刊:你曾说:“这个戏我没有允许刘易阳从精神上或者是肉体上出轨,这是我不允许的,这也是我一个人生准则。”你怎么看待现在遍地是“小三”的现象?你觉得婚姻是一生的承诺吗?
文章:婚姻是信仰的借条,它是需要我们用一生去悟的。其实,从社会道德法律规范上讲,你提到的这个现象是不被允许的。我们说什么事情都要合乎情理,但有时合乎“情”了,它并不一定合乎“理”;有时合乎“理”了,却又不一定合乎“情”。我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在我信仰的教条里面,不允许有背叛。
我在创作刘易阳这个人物的时候,我并不是要塑造一个完美的男人,只是要塑造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他其实是一个普通的人,我们的父辈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而在当今人看来就是完美的了。为什么我们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们看来很普通的事,在现如今就成完美了,这是值得我们反思的。
新民周刊:虽然你自己对婚姻很有信心,但是别人对你们的婚姻却没有信心,你对你和马伊琍一直“被离婚”是怎么看的?
文章:现在的社会常态——在我看来——其实是一个“反常态”,在传统里面,这些人的观点都是反常态的。但这种反常态反而成为现在社会交往的一种主流思想,我没有办法。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得父母祖辈他们一路下来,没有什么感情破裂,离婚,小三,都没有,对他们来说这是常态。那么,我和我太太,我们的婚姻为什么会让这些人怀疑?就是因为我们年龄上的差异和一开始结婚时彼此在物质上的差距,这样的组合就不被看好了,被质疑了,形成了一个怪圈。而不是说他们两人经历了这么多,终于走到了一起,很不容易。对于此,我很无奈,一开始我很愤怒,现在我也就不去理睬了,反而说这种声音一定意义上也是一种鞭策,其实他们是质疑也是担心,我就用我自己所做的一切去证明,我们是可以的,你们不用怀疑和担心。
80后也是有责任心的
新民周刊:你曾经在接受一次采访时透露,在大学里,你是一个愤青,但现在看来你改变了很多,是婚姻让你变得循规蹈矩吗?
文章:不能这么说。我觉得这是一个男孩蜕变成男人的成长历程,或者说是心智成熟的一个过程。每个人年轻的时候多少都有些棱角吧,我相对来说更明显一些,我本来没有太多的安全感,所以很多时候在自己身上披上了伪装,这种伪装在别人看来或许就是一种反叛,刺头儿,但其实这只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在内心逐渐强大的时候,也就是从男孩蜕变成男人的过程中,我所感悟到的东西,让我变得更加——不能说成熟稳重,而是自我强大,更有自信。这种自信让我不像以前那么的张扬。
新民周刊:你一直出演“80后”的都市情感类题材剧,因为对同龄人有更多的认同感吗?
文章:我也演过《雪豹》这样的战争剧,跟其他那些角色不太一样。我其实对剧本的要求挺高的,因为不同类型的剧呈现出来的故事和人物特质是不一样的,为什么我个人倾向于接现代的都市情感戏,因为我觉得它更贴近于我,这让我在角色上拿捏得更准确、更舒服。而且通过每一部戏,都能让我从中学习到许多东西,包括社会时弊等等。比如这次我参与到《裸婚时代》的整体创作当中,我从这个戏里面也学了很多,那时写完了就拍,身在其中,并没有感悟到很多,反而是现在在电视上再看《裸婚时代》的时候,我有了很多反思。这个故事,这些事情,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讲,需要有一个重新认识和考量,对自己以后发展的思考,去体会自己在这个社会当中的责任。
新民周刊: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比起老一代,确实传统观念弱一点,责任心也差一点?
文章:年轻人不是说没有责任心,而是虚化了,主要是他没碰见事儿,所以体现不出来他的责任感和担当。我有很多同学都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我倒觉得他们比我们的长辈其实更有想法,家庭观念更重,只是他们接受了现代多种渠道的多元化信息,选择用现代人的方式去经营完善他们的家庭。所以说只是形式上的不同,本质上并没有不同,他们也很有责任心。我是很愿意去替现在的年轻人说话的,他们的压力特别大,80后是极具争议性的一代,不像60后、70后对传统思想有一个传承,80后在改革开放年代长大,大多是独生子女,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们很自我,分享能力特别差,这是时代的发展给这代人带来的特质,不能因此就否定他们。他们既有传统的一面,但又很前卫,这是时代交接所造成的,我觉得不能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们,反而应该给他们时间,给他们空间,他们心里面其实有很大的抱负,也有极大的责任和信念,这是很让我骄傲的一代人。他们融合多元元素,来完善自己,值得大家去重新考量。所以,我愿意去演这一代人。从很早开始,大家都说能从我演的这些小人物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贴近民生,贴近老百姓,贴近当代年轻人所想,这就是我想做的。
慈善,做了就有爱心在
新民周刊:在《海洋天堂》里,你出演了一个自闭症患者大福,与以前的角色很不相同,非常不容易,可以谈谈你演这个角色的感想吗?
文章:接自闭症患者的角色,对我来说挑战很大,我以前是一个很恐惧去挑战这种角色的人,因为我不是挑战自己的演技和能力,而是挑战观众,我觉得这种挑战是无谓的,没有意义,所以我以前很排斥这种带有角色创造的演出,毕竟观众喜欢你的一个形象是根深蒂固的。我为什么会接这个戏呢?主要出于社会责任感,因为当我看到那些得了自闭症的孩子时,我彻底被击溃了,我愿意以我自己的能力来帮助他们,包括我现在在做的“大福基金”,也是在帮助这些自闭症孩子。我是通过一个角色,感受到了自己的升华,这种升华也是他们给予我的。能够帮助到他们,我就很开心。所以,不要拿大福这个角色去说演技啊,多么辛苦啊,其实是我通过这个角色,得到了真正的洗礼;不要去考量这个角色为我带来的价值,我要考量的是我能为他们带去多少价值。
新民周刊:能介绍一下“大福基金”的情况吗?
文章:“大福基金”是在李连杰创办的“壹基金”框架下的二级基金,主要领域是成人自闭症的养护问题。现在基金成立了有一年时间,募集到的善款有100多万。这其中有一些是定向捐款,还有一些是用于自闭症的宣传,还有大部分的资金用于成人养护所——大福公寓。今年8月份我们将成立“大福公寓”的委员会,会有很多自闭症方面的权威专家加入,我们一起先在北京搞一个试点。我希望社会各界爱心人士能给自闭症患者一定的资助,让这个庞大的人群得到社会的关爱,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新民周刊:明星做慈善,也是一个很让人关注的话题,甚至也有些不同的声音,你怎么看?
文章:这又是一个“反常态”的主流看法。有很多人会认为明星做慈善是在作秀,我就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首先要看他做还是没做,做了,就是有爱心在。为什么大家要用这种特别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去质疑这些人(明星也是普通人)的爱心呢?如果他没有明星的光环的话,他献了爱心,但默默无闻,大家不知道,这就被认可了;现在只是身份有所不同,他不一样也是献爱心吗,为什么就有这种不和谐的声音呢?其实每个献爱心的人出发点都是好的,本来是明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可以让更多人知道这个事情,来帮助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现在反而说是明星的自我炒作,我觉得真是无稽之谈。我很排斥这样的说法。要炒作,有很多途径方式,何必一定要做慈善呢?所以现在我只回答很根本的一句话,有人问我,文章,你做慈善,不是作秀,你要做多久?我说不是做多久,是看我活多久。
新民周刊:你太太也参与到公益事业中吗?
文章:“大福基金”就是我和太太一起发起的,她本人也会参与其他的一些公益活动。比如前一阶段,她去湖南参加了邓飞等人发起的“免费午餐”活动。我觉得这些都非常有意义,用各种各样的形式,做力所能及的事,去帮助那些我们能帮助到的人,呼吁更多的人加入进来,这是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站出来做慈善的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我身边有很多名人,他们做了很多事情,是大家都不知道的。这个为什么不能成为主流想法,不能进入主流平台去宣扬呢?为什么明星做慈善就是作秀成为了主流声音了呢?这让我非常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