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口和我
户口这事儿,牵挂到每一个中国人。在《新民周刊》806期的封面报道中,开篇的人物报道,似一篇短篇小说,讲述了朱华从农村到城市的奋斗历程。然而这恰恰不是短篇小说,而是事实。
我在第二篇报道中,刻意地将报道与自己拉开距离。其实,回顾我自己所在的家族,又何尝不是与文中的报道对象一样呢?比如1960年,家祖父携全家,随所在单位支内,到青海。我母亲则和外公、外婆从北京支内到青海。我于是也出生在青海,户口自然也落在青海。
我的大叔叔后来户口回到上海后,又成了“老三届知青”,去了安徽庐江,为了户口能回上海,一直没结婚,直到1985年才解决了上海户口。
我的小叔叔,至今仍在青海。我知道,他其实很想回上海,可由于房屋动迁等因素,他虽已退休,却很难回沪。没钱买房是一方面,户口回不来又是另一大因素。在他那一代人看来,户口不回来,怎能算是叶落归根呢?
户口和太多福利、待遇绑在一起,确实不太像市场经济行为。在采写稿件的过程中,我注意到一个细节——1984年,当改革开放在城市企业中进行时,身份证登记制度在中华大地第一次全面统一实行。追根溯源,这才是户籍制度改革的起始。
中国之大,许多事根深蒂固,想平稳改革平稳过渡,确实需要时间。这不,整整三十年过去,户籍制度改革才迈出了关键的一小步。然而,曙光还是有的,且看未来,什么时候城市居民也可以到农村租地种菜了,或许户籍制度改革才算走完一个完整的过程。(记者 姜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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