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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红:作品直面人性

日期:2012-01-09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阅读提示:对于爱情的感觉,真的非常美好,的确也是非常奢侈,当人得到这份神圣的情感,在不完美的世界仍然可以寻找一份完美的宁静的生活,艺术也是在这个丰富的情绪中自然带出来的。

这是一个格外特别的女性艺术家。自1996年以来,张永红先后参加了国内外一系列有关女性的艺术活动,譬如“世纪女性艺术展”、“新学院女性艺术展”、“‘性感权利场’艺术展”、“‘解放与束缚’女性艺术展”以及“‘触女’艺术展”等等,她的作品涉及青春、爱情、女性、都市等题材,所表现的情绪看似捉摸不定,却准确地把握了年轻人的精神特质。
  张永红的系列作品《青春与爱》被评为《新民周刊》2011年度爱情艺术。

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新民周刊》:你觉得自己女性意识很强吗?创作思考中,主观上有这样的追求吗?
  张永红:1996年开始我先后做过不少展览,作品产生的过程是自然而然的,但我创作的起初想法往往决定我的作品的最后样式。很小的时候,爱上画画这件事情后,我就有个鲜明的意识,做事情愿意听从自己内心的呼唤,一旦做出选择,很少有人能改变,对错都是有的,这样的性格决定了我在艺术创作中,自己被感动的状态的程度决定了我用何种艺术的表现形式。当我第一次做出了可以代表我的思想的一系列作品后,我很庆幸地看到我可以用艺术手段轻松地驾驭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这内容和我自身非常吻合。
  我是女人,这性别意识给了我非常多的感触,光凭直觉说话,希望直接地说出内心的感受,我利用绘画语言手段将我感情流畅地表达,我是幸运的,我有话要说,说出了爱情的美丽,也说出女性特有的性格。生活本来就很新鲜,如果说我有追求的话,那就是在表达方式上具有个人化和特别性,每个人的灵魂都不同也都很珍贵,因此能反映出你自己的个性。人是自由的,有着完全的选择权,艺术的手法和样式的选择上也是一样,用恰当的手法反映你的心里所想,这就够了。
  《新民周刊》:国内外艺术史上,你所了解和熟悉的具有(女性)性别意识的艺术家前辈有哪些?她们的哪些观念、主张曾对你产生较大影响?
  张永红:马林·杜马斯给我的影响力非常大,她的作品中表达的关于生死、情爱、忧愁、焦虑、无奈等各种各样的是人都会经历的问题,让你不得不思考你的答案,用强烈的准确的艺术语言把你的灵魂一起带入她的情境当中。凡是伟大的作品都是直面人性的。
  
生活的馈赠
  
  《新民周刊》:有人评价你观察生活特别细腻,视角也独特。你童年在新疆成长的经历和以后在北京念大学、工作的经历,哪些构成你对社会观察的立场或角度? 
  张永红:我的思想其实特别简单,没有特别大的野心一定要怎么样,在生活和学习中慢慢就形成了一套看世界的方法。在大学里看到的东西多起来了,西方艺术意识形态和样式把我的思路打开了,觉得艺术也是有那么多的可能性,表达方式五花八门,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才是我自己的艺术语言呢?
  这是挺难的一件事情,最开始我的哥哥对我的影响蛮大,我一直都崇拜他,直到有一天我自己对自己说,你是谁呢?你要有自己的特别的语言方式,你需要自己走路,我是跌跌撞撞的情况下,尝试不同的艺术语言。直到一个夏天的夜晚,被半瓶红酒喝得晕晕的时候,半夜起来画画,那个阶段成就了我的毕业后第一次的稍微成型的作品样式,那是1996年,后来我成功地做了个展,就是“ELLE的红蝴蝶”的那些作品,那是第一次个展,对我的信心建立非常重要,思想意识也确定在表达爱情为主题的作品。
  因为期待,所以要表达,喜欢研究人对爱情的表达的态度,男人女人都是,我在作品中说了这个情绪,有时暧昧,有时温暖,有时流畅,有时酸楚,生活很丰富,什么滋味都会有。很像写作,你的思绪你做主,艺术的这个特性一直都很吸引我,所以就很自然而然地表达了。
  《新民周刊》:自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后,迄今你参加过20多场重要的艺术联展,也独立办过4场个人作品展。 对于你个展的主题“ELLE的红蝴蝶”、“进入纯净透明的世界”、“我们恋爱吧”、“活色生香”,我们发觉,“爱”一直贯穿其中,你怎么看青春、爱情、友谊等等?
  张永红:我想人生的几个阶段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我的少女时代,大学生活,毕业之后,结婚之后,生子之后,单身之后,都是我的价值观的重要形成时期。20多年来我的艺术创作轨迹也始终没有离开过一个话题:对于爱的永恒的追问和探索,除了男女情爱之外,原先是特别想得到他人给予我的爱,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我愿意去爱,给出爱所需要的能力,带着祝福,而不是出于交换。这种无条件的爱就像母爱,这是我做了母亲后体会尤其深刻的。
  之前的不确定性,代表某个事件对于我来说是模糊的,不清楚的,我就需要探索,需要发现自己的问题,也设法去解决那些问题。处事的心态也会决定作品的形式,这时候的作品带有实验性,同时也是很重要的阶段,作为艺术和人生的过渡起到一个连接的作用,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大大奥秘,比戏剧更具有戏剧性,只要细心观察,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发生着奇妙。我们的眼睛有时被蒙蔽视而不见,错过很多精彩,对于爱情的感觉,真的非常美好,的确也是非常奢侈,当人得到这份神圣的情感,在不完美的世界仍然可以寻找一份完美的宁静的生活,艺术也是在这个丰富的情绪中自然带出来的。
  
艺术本身就是信仰
  
  《新民周刊》:你怎么理解“性感的权利”?你作品中有过哪些“性感”的表达?
  张永红: 每个人的性感和他人的性感是不同的,性感的权利也是你自己发现的,不是出于别人的评价,说你很性感就性感了,而是你愿意以这种方式存活,代表了你的价值观。在我看来,性感的特性能带给人一种新鲜的欲望把你从麻木中调动起来,它不一定特指情色欲望。我曾经画过纸本的人与人的关系一些画儿,我自己非常珍爱,这里的表达样式很像给自己说话,自己总是知道自己的需要,某些事情没有被满足,就有想表达和补充。性感一词,这时变为一种过渡,带给你幻想的可能,有时它只是一个表情,或者是一个衣领,有一天会变为一个事件,其中都有性感的成分。如果说我的作品很性感,那是我把这些因素合理地放在一个画面当中,让它们彼此照顾,变成一个有生命的有机体,不再是某个局部的性感。人具有全面的人性,性感也是其中的特性之一。
  《新民周刊》:你早年(2003年)曾经参加过中德艺术家交流展。德国艺术家给你留下怎样的印象?中德艺术家在创作观念、题材、手段上有哪些差异?
  张永红:我去德国的时候,参观过他们的工作室和画廊,艺术家感觉还是很严谨的。画非具象的画,很大尺幅,作画时漫不经心,其实都是设计好的,尤其喜欢茁实的东西,很有分量感的东西。在创作的观念上,中国艺术家的创作手段和题材上有些单一化,希望被认同感的意识非常强,所以会紧张,德国的艺术家做艺术很放松,像在游戏,所以更容易出好作品。
  《新民周刊》:北京艺术家中有许多“漂泊一族”,驻扎在宋庄等城乡接合地带,未出名之前生活非常艰辛。你艺术实践中有过这样那样的艰辛或苦难吗?你是如何应对的?生命的苦难对艺术家是伤害还是财富?
  张永红:这个话题很有意思,苦难谁都会有,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苦难走到头,幸福也就来了,苦难相当于把你身上多余的私心杂念全部撕碎,看到那个时候你还是会选择艺术,那么你过了这个考验。如同人需要信仰,在好像人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上帝一定会为你开一条路,有时候我倒觉得艺术本身就是信仰,这样,生活的苦难走到头,有了一定的积累,这个积累过程本身就是很大收获,除非你丧失信心,不然,上帝要给你的太多,就看你要用什么器皿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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