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的涅槃
阅读提示: 在城市的成长过程中,它的发展策略不应该都是拆除重建,还应该有相当部分的保护分级。像衡山路这样的街道,城市肌理很好,那可能就不是简单地保护建筑,还应该保护它的城市肌理:建造尺度和城市脉络,这都是可以让一座城市保留文化印记的手段。
老戏骨,新肉身
在以往的认识里,老建筑复建,就是修旧如旧,以恢复原貌为旨。然而,新时代,一群视野开阔、年富力强的设计师,用他们魔术师般的手,点石成金,让那些颓败的老楼梦幻变身,璀璨夺目。
于是,我们看到了新旧交融的上海半岛1919,外表时尚的水舍,成为新地标的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那些原本要被一拆了之、变为残砖废瓦的老厂房,拒绝了推土机的隆隆声,以一种时尚的方式,探索着空间的可能。枯萎的枝叶沐浴创新的雨露,重新焕发生机。
今天,我们探索的不只是如何保护老建筑,而更是对不同的时代建筑,如何采用不同的处理方式,使之得以留存。残存的立面、材料和空间保存着城市的历史记忆,也让城市的文脉得以延续,而时尚的设计让它的功能得以拓展。这,将是新的传奇。(钱亦蕉)
记者|何映宇
当台湾设计师登琨艳站在污臭发黑的苏州河前,面对破旧不堪的老仓库,他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以手掩鼻避之唯恐不及,恰恰相反,他静静地伫立,仿佛在和建筑作心与心的交流与对话。
对,那是他的一个失散多年的老朋友,正等待着他用一双妙手,让这迟暮的美人,重现昔日的美艳。
自登琨艳始,老建筑的改造,在申城乃至整个中国,都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那些原本要被一拆了之、变为残砖废瓦的老厂房,拒绝了推土机的隆隆声,以一种时尚的方式,探索着空间的可能。
这是,废墟的涅槃。
水石国际:老房子的新可能
走进淮海西路上的红坊,这里已经成为创意产业和当代艺术的集散地。熟悉红坊的人对它的历史应该也不会陌生,现在上海城雕艺术中心的所在地,原来是上钢十厂的冷轧车间,始建于1958年,扩建于1983年,但从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的之后十多年,厂房一直处于无人管理的闲置状态,一度曾经改建成花鸟市场,周边环境破坏严重,周边居民对此也早有怨言。因此,市城雕委、市规划局依据《上海市城市雕塑总体规划》及《上海市文化设施发展规划纲要》,决定将这里建成上海城雕艺术中心。2005年4月,工程破土动工,到该年11月,开幕大展——“雕塑百年”邀请展在中心开展,宣布当年的上钢十厂,已一变为艺术家的乐园。
当时选择这里作为上海唯一的一家城市雕塑展览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面积够大,开放的A、B展览区共5000平方米,可以在这里举办大型的艺术展。改造后的城雕中心既现代,又保留了原有建筑的建筑肌理和空间结构。室内厂房空间高大空旷,框架桁梁结构、红砖外墙、水泥平屋顶,通达附属建筑夹层的钢楼梯等都没有伤到上钢十厂老建筑的筋骨。A区是多功能创意场地,错层空间设计,把展厅空间巧妙地分成上、中、下三层,底层是展览区,不仅可以举办各种雕塑展览,也是时尚品牌举办各种派对和活动的热门选址对象。OMEGA手表的110周年庆典、芝华士的Fashion秀,就是看中了城雕中心既张扬又含蓄的独特个性、传统与现代的完美结合,才在这里举办活动。
“Dior小姐”艺术展在上海城雕艺术中心展出时,参观的队伍甚至在马路上排起了长龙,这也不能阻挡观众的热情。当然,超级奢侈品牌Dior是主角,但是在这样一个展示的空间,新与旧如此强烈冲突的区域内,这种视觉和空间的独特感受,似乎更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负责红坊改造的,是近年来在业界声誉鹊起的水石国际,红坊只是他们众多此类改造项目中的一个而已,位于上海宝山区滨江地带的上海半岛1919也出自水石国际之手,这里的前身是著名的上海第八棉纺织厂,始建于1919年,曾为中国第一纱厂——大中华纱厂。五号楼修缮之后作为办公空间出租,在设计上保留了五号楼的大空间,没有作更多的室内划分,供承租者灵活应用。在一楼,因为原来室内空间的采光严重不足,所以他们将南侧后部分的外墙适当清理后全部改为玻璃幕墙,通过灯具、沙发、垃圾桶、玻璃扶手等细节的设计和改造,使本来多少有些脏乱的工厂车间变得干净、整洁,同时又不失力度。就像室内,硕大的“半岛1919”字样既时尚,又不忘提醒来到这里的人们,这座建筑所承载的历史记忆。
在武汉,他们接手了武汉汉阳造文化创意园。汉阳造79步枪,在抗战中大名鼎鼎,就出自汉阳造文化创意园的前身——汉阳兵工厂(最初名湖北枪炮厂),由张之洞创办,1895年下属枪厂正式开工,所产步枪为改良后的德国1888年式五响毛瑟枪,很快就在中国打开了市场,成为中国士兵的主要兵器。而至21世纪,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这里的厂房已呈闲置状态,水石国际的设计师对其立面参考了汉阳铁厂1906年的历史照片,同时加入了许多新的元素,包括新建,通过一个圆形展厅过渡并连接起两个新建功能体块,并通过与场地原有古树结合,达到相互借景相互依存的效果。
在青山绿水的环抱中,创意园闹中取静,自成一脉。
上海民生码头的改造虽然并未最终实施,但可以说是水石国际最大胆的一个设计,那种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绝对让人印象深刻。这里原是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4万吨/8万吨筒仓,水石国际设想的是,这些废弃的筒仓,能不能变成极具特色的五星级精品酒店和soho金融家公寓?旁边的老仓库,经过新建屋顶、新建玻璃表皮和新建楼板等方式,使它的面貌焕然一新,也使这里成为酒店+办公+会展+配套为一体的上海金融港,很fashion,但是原来的工业遗产没有成为沉重的负担,也没有被从记忆中磨平,它们如此自然地转变了身份。
袁烽:改造不是做装修
“我们觉得改成艺术展厅完全不必要拆除原建筑,完全可以保留原有框架,原来的空间完全符合要求,再拆再造代价也很大,也是一种浪费。”同济大学建筑系副教授袁烽对《新民周刊》记者说。
在袁烽看来,一个城市之所以成为有历史文化价值的城市,就是因为它有历史。“在城市的成长过程中,它的发展策略不应该都是拆除重建,还应该有相当部分的保护分级。比如一级保护、二级保护、三级保护,还有像衡山路这样的街道,城市肌理很好,那可能就不是简单地保护建筑,还应该保护它的城市肌理:建造尺度和城市脉络,这都是可以让一座城市保留文化印记的手段。我比较反对完全新建。新建筑当然要建,但新建、保护和改造,需要有一个适当的层次,让城市更有深度感。其实有的建筑你觉得它不好,觉得太破烂,原因是它的性能没有达到你的要求。石库门这样的建筑,如果有很好的基础设施的跟进,有很好的室内生活条件,我相信很多人还是愿意住在里面。所以,改造,不是一个形式,改得更多的是建筑的性能,性能就是要好用,要有舒适度。”
上海新江湾城中福会幼儿园是上世纪80年代建的一个幼儿园,经过袁烽改造这里变成了艺术展示的空间。原来的动线以及内在的空间品质,都还不太符合要求。于是,他们把这栋房子截成了三段,将中间一段拆除,通过新植入的通道将左右两段连接起来,用一种非线性的动线,来创造一个有个性和品质的室内空间。在同样的建筑面积下,让一个建筑产生重生的可能。这样的做法不是拆除了再造一个房子,大部分空间还是保留了,只是局部再造。
之前袁烽在大连路的D-office办公,当他看到军工路的一个老厂房时,别人可能只看到残垣断壁,但是他却在这里发现了一种可能性。他说,他们正在找一个可以直接和户外有接触的办公室,而这里正可以提供这样的空间。于是,他们通过改变一些建筑要素(比如围墙和围合结构),拆除和增建,原来三连跨的厂房,他们把中间跨拿掉,变成一个中央的广场,通过种植草坪使其变成一个绿色的空间,旁边两跨,一跨变成展厅,另一跨用于办公,这样一个空间层次,既满足了采光,又可以用于新型办公。
空间再生,就是通过空间手段,利用原有建筑结构,重新定义原有空间内的建筑属性,呈现出新的建筑特色。他们还特别注重墙、顶所形成的场所精神,原来看上去很破烂的厂房,如果和精致的设计形成强烈对比,就可以变成具有历史感的空间。结合特点,通过一些性能的改变,来进行场所的再造。后院的树木和水池也都保留了下来,将新旧的要素进行对话。
同济百年校庆时的同济大礼堂改造是袁烽另一个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改造设计。同济大礼堂1992年建成,当时是远东第一跨、56米跨度的建筑。袁烽在老的大礼堂的里面又造了一个新的房子,主要是为了保温的考虑,而在地下室,他们设计了设备用房。
通过三个层次:保护、改建和新建,他们赋予了这座老建筑以新的生命。保护就是保护原有建筑的立面和结构,这些都很有历史价值;改建就是在室内加了一个设备用房、门厅和侧廊;新建则为后台的演员增加了2000平方米的新建筑。袁烽说,我们改造,是保护历史价值、改造功能,新建缺失功能。
同济大礼堂他做了十年的设计,要去说服很多的人,包括政府的有关部门,都要去拜访,要听取很多方面的意见,其中的甘苦自知。
这些历史建筑,如何通过保护、改造、新建,焕发老建筑的光彩,是袁烽一直在思考的问题。“那不是简单地做装修。”袁烽说,“但改造和装修也有一点相似,比如说你买一套公寓房,两房或者三房,中国的房子其实都差不多,那你如何设计出个性?我们做设计时,就想保护原有的建筑给予你最初的那点感动,那种记忆,哪怕是一面墙、一棵树,它会成为植入现在记忆的历史片段。那不是通过贴大理石、贴金贴银呈现的价值。”
他主张的改造,绝不是伤筋动骨的改造,对于新天地这样的改造模式,他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新天地从结果来说,它是上海城市肌理的延续,从战略战术来讲,它采取的是拆除复建的方式。就和修复一张画一样,它画得和原来一样,但这是重画的。像意大利的修复,更讲求一种真实性。保护一张古画,它是古董,而重画一张古画,那是复制品,没有价值。新天地总的来说还是好的吧,探索了一种保护城市肌理和城市开发的模式,但是具体的一些手段,比如到底什么新建,什么是保护,在学术上,还有一定的争议。”
住到老厂房里去!
工业遗产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78年成立了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委员会(TICCIH)。1986年,英国的铁桥峡谷(Ironbridge Gorge)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第一个工业文明世界遗产,迄今全球已有22个国家的30多处工业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在保护的前提下,工业遗产的功能也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西方,工业遗产的保护性开发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模式可循,比如主题博物馆模式、公共休憩空间模式、与购物旅游相结合的综合开发模式、工业博览与商务旅游开发模式……对症下药,常常能起到很好的起死回生的奇效。德国的鲁尔区就是一个典型的个案。原本这里的工厂纷纷倒闭破产,但经过改造——亨利钢铁厂被改造成一个露天博物馆,将蒂森钢铁公司改成大型景观公园——结果使一个死气沉沉的老工业区焕发了青春。
在上海,“八号桥”原为法租界时期留下来的老厂房。在上海市经委的支持下,由上海(国际)产业转移咨询服务中心和黄瀚泓先生共同斥资4000余万元改造,在保留其原有建筑架构的基础上,融入新的建筑概念,建成面积达1万余平方米的时尚创意中心。
上海是老工业基地。工业遗产的资源非常丰富,1989年颁布的第一批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中,就包括了像杨树浦电厂这样的产业建筑,1993年颁布的第二批优秀历史建筑中,又加入了上海造币厂等10余处。到1999年申报第三批优秀历史建筑时,最终入选了15处。2006年上海市经委计划进一步改建上海的老厂房老仓库,先期推动上海内环线内70个都市产业园区的转型。莫干山路、泰康路等名噪一时的工业建筑如今成了创意园区的“样板房”。将厂房改造成办公室、设计室、酒吧、咖啡吧、画廊、展览厅、美术馆,被设计师“妙手回春”了。
工厂仓库不仅成为艺术家展示作品的新宠,而且也正在变身为艺术家或者设计师制造产品的原产地。工厂作为现代文明一个巨大的地标,在资本主义时代曾经制造了多少辉煌?如今虽然美人迟暮,却也并不是说就不能“二度青春”,焕发出新的光彩。设计师接手工厂之后,略施粉黛,就使得工厂有了新的气质,妙手回春的本领可见一斑。
废弃仓库特有的颓废气息也许能激发艺术家找到新的表现方式。1952年之后,纽约,约翰·凯奇的“偶发艺术”观念不胫而走,在当时成了天大的时髦。1959年10月,无数人挤进了纽约第四大道(那可是个闹市区)的一个废弃仓库里去看阿伦·卡普罗的作品《6个部分的18种偶发艺术》。到处都是纸板盒,它们一个挨着一个,不知在什么神秘力量的驱使下开始移动滑行。蓝色的微光时隐时现,玻璃撒了一地,成百只铁桶和加仑酒壶挂在绳子上来回晃荡,画家们在画布上狂涂乱抹,一会又将一排树用破布扎在一起,去驱散他眼前的人群。忽然,一个裸体的女子在探照灯的追踪下四下奔跑,她的影子在墙上飘忽不定。空间里弥漫着烟味,笼罩着你,还有噪音,傻笑的声音、打嗝的声音、电动锯和割草机的啸叫声混合在一起,让人激情澎湃。
这种时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为中国内地的时尚界认识所知,直到登琨艳入主苏州河畔才引起了一次观念的变革,在此之后,老厂房改建方兴未艾。
今年国庆即将举办的“2014帕玛强尼上海爵士音乐周”,其所取址的滨江金融广场,原来就是创建于1862年、中国最早的造船厂之一的上海船厂旧址,现正改造为陆家嘴最美的滨江风景带,融观光、休闲、餐饮、娱乐、商业于一体。在这里,各色植物把滨江衬托成一幅彩色的“背景画”,近水处的垂吊植物与建筑形成美丽的天际线。站在滨江亲水平台上,远眺对岸,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外滩的万国建筑群,是北外滩的“一滴水”——上海港国际客运中心以及悦榕庄酒店。昔日上海船厂一号船台,也随着一座貌似外白渡桥的钢梁廊桥的出现,在南北方向上贯穿了整个滨江景观带,成为了绝佳的观景场地。向西,您可眺望陆家嘴的繁华景色,往东,可直览杨浦大桥,改造后的新滨江瑰丽非凡。
当夜幕降临,爵士的吉他、钢琴和萨克斯风,配合崔健、周云蓬、王韵壹、Dee Dee Bridgewater、Jerry Leonide等人的绝妙歌声,会是怎样一幅美妙的图景?
建筑,当然可以这样时尚!
创意园区,问题多多
不过,老厂房改建的创意园区的兴盛也造成了许多问题。
香港著名设计师、香港设计中心副主席刘小康现在也在内地统筹发展一些创意产业园区,他对中国内地创意产业园区的过度开发颇有微词,他对记者说:“现在国内的创意园区给人的感觉好像一个地产商在卖房子。把老厂房改造一下,表面上好听,其实没有什么新东西。创意产业在中国的推动和很多国家不同,在别的国家已经很成熟了,他们也不是简单用园区的方式来发展的。在国内,好像科学园区似的,以为把设计师像科学家一样捆在一起做一个园区就能成功。要知道,我们不是在做研究,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呢?我们做很多东西是不同领域的,‘创意’是一个很宽泛的限定概念。”
社区与城市的关系如何解决?其实是有很多问题在。刘小康觉得可以用很多方法来活化,不一定是创意园区。他觉得可以分几个层面来分析:“一个园区,我们请了很多设计师来,可是我们只看到了设计师这一个层面的问题,却没有注意到需求层面的问题。对于那些消费者来说,他们对产业品牌要求些什么呢?在文化、娱乐方面他们需要什么呢?没有什么人去研究。另一个是国家政策的问题。他们在推动创意产业的方式方法在哪里呢?没有人去谈,只是在说要把产品做出来,这是有一点问题的。”
与刘小康算是亦师亦友的香港著名设计师靳埭强同意刘小康的看法,他觉得中国最大的问题就是领导说了算,在很多方面都是这样,不太重视市民的感受,他对《新民周刊》记者说:“有一些设计竞赛,我也有作为评委参与评选,可是我们选的设计当地领导不喜欢我也没办法。这样一种评选,就变成纯粹官方的渠道。”
中国的发展太快了,城镇化发展的速度令人堪忧,靳埭强说:“确实太快了,环境污染很厉害,我们的建设造成了大面积的破坏。我们盖了很多不漂亮的房子,拆了很多古建筑又再建造假古董,这方面的损失和教训很大,需要我们好好地反思。”
当年的亚洲金融风暴,亚洲“四小龙”遇到经济瓶颈,而中国经济受经济危机的影响不大,中国把握住了这样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进入经济发展的高速时期,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很大。“劳动力提升不够,国家发展创意产业是对的,但老想着做大,什么都要大,创意园区也要大,以为园区大了就够了。怎么培养人才?怎么提升劳动力水平?怎么建设第二梯队?都没有全面计划。过去十年的自主创新,确实问题多多。‘十一五’计划之后,中央开始重视文化建设,这是一个大的变化。经济腾飞之后,生活物质条件、文化内容有没有提升?文化强国才是真正的强国,光会赚钱可不够。很多人说话很动听,太多表面功夫,我强调还是要一步一步走,有全面计划,不要盲目追求速度,这太容易让国人陷入困境,要尊重创意,山寨太多、抄袭太多,侵犯版权变成常态,这怎么能行呢?”
在上海,它们重生
M50
莫干山路50号原址是一家拥有70多年历史的纺织厂,随着纺织业的萧条,这里的厂房也早已纳入拆迁的版图。画家薛松,被旧仓库宽敞的空间、便宜的租金所吸引,以每天每平方米0.45元的价格租下了一间200多平方米的仓库,将工作室搬到了这里。这个200多平方米的旧仓库由此衍生出一个现代装饰和前卫艺术的时尚地段。4万多平方米、原本面临着被拆除的老厂房,如今成了上海最具规模的现代艺术创作中心,也成了上海一个有影响力的现代艺术品交易市场。
8号桥
位于建国中路重庆南路口的“8号桥”,原是上海汽车制动器厂15000平方米的旧工业厂房,自改造以来,“8号桥”已吸引了众多创意类、艺术类及时尚类的企业、海内外的知名建筑设计、服装设计、影视制作、画廊、广告、公关、媒体、顶级餐饮等公司入驻,其中包括“B+H”事务所,“SOM”建筑事务所以及吴思源的影视工作室等。园区一期(8号楼)工程建设于2003年12月完成,建筑面积4000多平方米。上海(国际)产业转移咨询服务中心、上海市工业开发区招商服务中心是上海产业咨询服务园(一期)的核心单位。园区二期“上海时尚创作中心”项目(包括1—7号楼)由香港时尚生活策划咨询(上海)有限公司负责建设和管理。2004年3月开始建设,建筑面积近10000平方米。其先进的建设模式使园区成为发展现代服务业的标志性项目。
泰康路
上海市中心地带泰康路,是条有着80年历史、420米长的老街,原为马路集市,街道两边的房屋中西合璧,在原卢湾区政府和艺术家们的策划下,它慢慢地成为艺术街。艺术街两边的店铺经营各类古玩、绘画、陶瓷、藤艺,还有各类艺术品和工艺品。而在中心地段的210弄,是这条艺术街最值得一看的地方,因为这里聚集了一些上海著名的艺术家工作室。
1999年,陈逸飞租下两间,一间改建成陶瓷工作室,另一间改建成油画工作室,后来又租下一间做成摄影工作室。在210弄里开辟出了陶瓷、油画、摄影、雕塑等工作室和展示厅,占地面积800多平方米,利用的是原来轻工业食品机械厂的一部分建筑。摄影家尔冬强的艺术中心位于210弄2号乙,展示的是摄影作品,同时还举办过油画展、版画展等。相隔十几米,著名画家黄永玉也占据了一间驿站画室“老行尊馆”,每年不定期过来创作、会友。街上也有外国人开的艺术工作室,那间叫“hands in elay”的陶瓷室,里间是外国陶塑家教授学生及创作作品的作坊,外间则出售陶瓷制品。香港的著名陶艺家郑祎也在泰康路220弄二楼开设“乐天陶艺馆”。
虹漕南路9号创意产业园
徐汇区的虹漕南路9号原是一家面包厂。上海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将其改建成国内首家集产、学、研为一体的国际化创意产业园区。 改造后的基地包括总计2700多平方米的艺术设计专用教室、500多平方米的工业造型设计专业车间、200多平方米的版画车间和工作室、120多平方米的专业图书阅览室、150平方米的设计专业展厅。除了这些艺术设计专业设施外,这里还有一个城市形象设计及遗产保护研究所,一个学生设计创意产业创业孵化器,一个引进设计制造产业厂家入驻的产前研发中心。
除了国内的设计公司外,已有意大利设计中心、佛罗伦萨大学、都灵理工大学、法国巴黎高等装饰艺术学院、英国伦敦艺术学院、荷兰埃因霍温艺术学院、韩国庆熙大学等国际创意设计、研究、教学机构入驻园区,德国西门子公司、TEAMS设计中心、宜家家居、爱立信公司、荷兰登贝设计公司也准备进入园区。这些国际知名机构之所以如此积极进入虹漕南路9号创意产业园区。
天山路1781号天山软件园
天山路1781号,原来是上海离合器总厂的厂房。长宁区政府和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依托东华大学、上海市服装研究所的人才资源,成立了以服装产业为主题,以建设国际服装产业界的信息互动、专业设计、品牌发布、产品研发、人才培训等专业性功能的时尚产业园。
同乐坊
静安区曾经成功地在昌平路打造了一个新型广告动漫影视图片产业基地,如今,又在昌平路不远的西康路、余姚路、海防路三角地带再造一个创意娱乐休闲社区,与昌平路新型广告动漫影视图片产业基地遥相呼应。同乐坊位于静安区西康路、余姚路、海防路合围而成的三角地带,这里有上世纪20年代上海民族工业雏形时代的森泰机器铣牙厂、金属丝网厂,也有上世纪40年代的毛纺厂、1960年代的模具厂以及之后建成的益民食品七厂、凹凸彩印厂等。2006年起,老厂房的内部彻底现代化,打造成为集国际性、文化性、互动性于一体的创意、休闲、文化、娱乐社区。(河西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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