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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经典教科书

日期:2014-09-25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阅读提示:老建筑改造当然不是中国人的专利,西学东渐,说起来,没有西方建筑师做出的榜样,大拆大建蔚然成风的中国人,是不是有这样保护性改造的意识,都是大大存疑的。
撰稿|河 西
 
 
       老建筑改造当然不是中国人的专利,西学东渐,说起来,没有西方建筑师做出的榜样,大拆大建蔚然成风的中国人,是不是有这样保护性改造的意识,都是大大存疑的。
  西方老建筑的改造历史悠久,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可供中国的同行们借鉴,不论是在废墟中涅槃的德国科隆柯伦巴艺术博物馆还是工业建筑重生的泰特美术馆,都是老建筑改造的典范。
  
重生泰特美术馆
  
  伦敦泰晤士河南岸,与圣保罗大教堂隔岸相望,是英国最重要的艺术博物馆泰特美术馆的所在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它那直耸云霄标志性的大烟囱。
  这里,原来是巴特锡河岸发电厂,老工业时代的遗迹已经不合时宜,1981年时就已经停产。这时候,两位来自瑞士的建筑大师赫尔佐格和德·梅隆就挺身而出,原本巨大的涡轮车间现在成了一个可以呈放艺术品、举办开幕式和大Party的多功能大厅,你完全可以看到那些保留下来的钢结构,却毫无违和感,反而增添了些许抚今追昔的历史感。在五楼的高度,他们设计了一座天桥,那样悬浮于空中,将新与旧、现代与古典以一种横空出世穿越时空的方式联系起来,确实让人耳目一新。
  主体建筑的下部仍是原建筑设计师贾莱斯·吉尔伯特·斯科特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设计的外观原貌:褐色砖墙,而在主楼顶部的上部,赫尔佐格和德·梅隆加盖了两层高的玻璃盒子。这样处理,不仅可以为室内提供充足的自然光源,在夜晚,当灯光亮起时,在夜幕之下远观,泰特美术馆就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宫,连同烟囱顶部的“瑞士之光”(由半透明的薄板制成的顶,因瑞士出资而得名),成为泰晤士夜景中最亮眼的部分。
  这里,不仅有拉斐尔前派、毕加索、马蒂斯、安迪瓦豪、蒙德里安、达利重要的收藏,还有浪漫的咖啡座,供你休闲,饱览泰晤士美景。因为这件作品,赫尔佐格和德·梅隆的声誉达到顶峰,第二年,就获得了建筑界的最高奖普列茨克建筑奖的肯定。
  
解构拉维莱特公园
  
  这里要讲到另一位建筑大师伯纳德·屈米。
  作为解构主义园林最重要的代表作,拉维莱特公园自竣工以来,就成为建筑界和媒体大众热烈讨论的话题。1974年之前,这里是个大市场,横穿公园的乌尔克运河使各处来此贩卖牲畜,一度混乱不堪。1982年,巴黎市决定改造这一地块举行了国际性的公园设计竞赛,在密特朗总统的提议下法国文化部举办了拉维莱特公园的国际设计竞赛,目标是将这里建成一座属于21世纪的、充满魅力的、独特并且有深刻思想意义的公园。
  开放的法国人后来接受了华裔美国人贝聿铭在卢浮宫前的大胆实验,在此之前,他们开明的作风已经在拉维莱特公园的竞标过程中就显露无遗。这是远比贝聿铭走得更远的设计。伯纳德·屈米是个不屈不挠的斗士,他的信条就是颠覆以往的一切设计规范,解构,顾名思义,就是消解、打碎、叠加、重组,符合1968年法国“五月风暴”之后非理性思潮的潮流。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受到德里达等解构主义理论家的影响,伯纳德·屈米就大力鼓吹建筑的角色不是表达现存的社会结构,而是作为一个质疑和校订的工具存在。他声称建筑形式与发生在建筑中的事件没有固定的联系,他有一句名言:“解构意味着对设计任务的根本思想进行挑战,也意味着对建筑旧俗习惯的否定。”
  解构主义这玩意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一回,胆大妄为的伯纳德·屈米竟然真的想依此在园林设计中大展身手,真是让人目瞪口呆。从拉维莱特公园的平面图来看,确实有点天马行空想到哪走到哪的意思,当然,如果完全是混乱不堪,那也就无所谓设计,伯纳德·屈米的妙处当然在于形散而神不散。
  屈米用点、线、面三种要素叠加。点,就是26个红色的“疯狂物”,起到点景的作用,在120m×120m的方格网的交点上,这些钢结构的红色建筑物给全园带来明确的节奏感和韵律感,又显得非常突出。它们作为信息中心、小卖饮食、咖啡吧、手工艺室、医务室之用,都并非摆设,而有其实在的功能性。线,指的是长廊、林荫道和一条贯穿全园的弯弯曲曲的小径,将“面”——十个主题园——联系在一起。有风园、竹园,也有专为孩子设计的空中杂技园、龙园和恐怖童话园,极有童趣。
  现在,拉维莱特公园早已突破了建筑学界的界限,成为当地的一大旅游热点。小伙伴们都想看一看,这个被吹得神乎其神的解构主义神园到底是什么样子,是迷宫,还是像达利设计的博物馆一样,像个童话乐园?
  
鲁尔工业区
  
  作为建筑大国,我们的老邻居,日本的老建筑改造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
  二战中美军飞机扔下的炮弹几乎把一些城市夷为平地,之后,他们也曾经历一个和中国类似的建筑“大跃进”时期,大拆大建,房地产的黄金时代拉动了日本经济的大发展。此时的日本,并未意识到建筑文脉传承的重要性,直到上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泡沫破灭,经济增速减缓,随着“历史建筑保存再生研究所”等专业机构的成立,日本建筑界和普罗大众,才对历史建筑和历史街区的重要性,有了相当的共识。日本东京火车站站屋和日本工业俱乐部就是这样成功的案例。
  另一方面,进入八九十年代之后,老的重工业厂房已经逐渐被历史所淘汰,这些破旧的厂房就成为摆在日本政府面前的一道难题,是一拆了之,还是有更环保的方式可以让老建筑旧貌换新颜?日本九州化工基地是世界四大工业区之一,上世纪90年代之后逐渐变身为日本的“硅谷”,原本严重的污染也得到控制。但要追溯起来,这么干的老祖宗,可不是日本人,而是德国的鲁尔工业区。
  这里曾经比比皆是冒着黑烟的焦炭厂,铸造厂排出红褐色的滚滚污水,飘浮在空气中的悬浮粒子令人呛鼻,最严重时,鲁尔区的氧气含量甚至跌至15%左右,导致这里居民的肺部疾病和癌症高发。到了上世纪70年代,德国的重工业走向下坡路,工厂关门大吉,让站在转型期的德国人不得不思考鲁尔工业区日后的发展之路。
  在这方面,德国人可一点都不死板,他们保留了这些建筑的外貌,又发展了另一条生财之道,最重要的,当然是怀旧旅游业。这里还保留着炼钢高炉、炼焦厂和采煤场、焦煤池的两堵巨大的水泥坚壁,功能却已大大改观,高达80米的炼钢高炉,装上观光电梯后成了观光平台的绝佳去处,到达顶部,可以一览鲁尔工业区的风光。炼焦厂和采煤场输送带也成了观光的好工具,轻松把你带到40米高空,而那两块水泥墙,则变成了一个攀岩训练场,果然是废物利用。
  改造后的鲁尔新区包括8个主题公园,有艾姆舍尔公园、杜伊斯堡公园、科学公园、水上公园、文娱体育公园、雕塑公园等,还有多达22个博物馆和展区,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布的《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中,大都是各个国家地区悠久历史和独特风貌的名胜古迹,鲁尔新区却因为它独特的历史意蕴以及“化腐朽为神奇”之功效而跻身世界文化遗产之列,在世界范围内也是绝无仅有,实在是各地老建筑改造必学的教科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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