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的“朋友圈”
阅读提示：季建业受贿被认为是“非典型受贿”，因为不同于通常有明确请托事项的典型性腐败，不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他的落马源于习惯于小圈子隐蔽受贿腐败，肆意破坏招投标程序，利用职权为他人谋取利益，手段隐蔽。
走出官商勾结的“丛林”
大道理讲了几千年：“君子之交淡如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是，官商勾结还是一代传一代。
改革开放以来，由于片面强调经济发展，政治体制改革“摸石头过河”的时间似乎又过长、速度过慢，导致了形形色色、严重扭曲的贪腐“政商朋友圈”。
社会公众某种程度上已经接受了这种印象——官就是贪官，商就是奸商。许多人认定，党的十八大以来，“打虎拍苍蝇”，硕果累累，再看看，哪一个贪官的背后没有一个甚至多个“奸商”。
为官之道在于安民，权力不能太任性，官商一旦勾结，公私不分，所做的事自然多是害民。
扭曲的“政商朋友圈”也衍生出扭曲的“狼文化”，狼在汉文化里其实一直扮演着反面的角色，凶残、狡诈，但如今在官场、商界却受到追捧，被赋予了更高大上、看似正能量的注解，绝大多数的官场、商界中人，似乎对弱肉强食的“狼文化”的理解还是抱有赞赏，这是耐人寻味、令人警惕的。
没有原则的政治与没有道德的商业狼狈为奸，利益至上，将社会变成了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何以安民？何以安民！ （杨 江）
贪官的“朋友圈”
首席记者｜杨 江
关于政商关系，习近平2013年两会期间曾告诫各级领导干部：现在的社会，诱惑太多，围绕权力的陷阱太多。面对纷繁的物质利益，要做到君子之交淡如水，“官”“商”交往要有道，相敬如宾，而不要勾肩搭背、不分彼此，要划出公私分明的界限。然而，从目前已被查处的一系列腐败案件来看，“官”“商”勾肩搭背，公私不分，搞权钱交易已成当前腐败问题的重灾区，刘志军与丁书苗、薄熙来与徐明、周永康与刘汉……几乎每个“大老虎”、“小苍蝇”背后都有一个甚至若干个商人。
2014年中央巡视组第二轮巡视反馈的情况显示，在被巡视的10个省区市和3个单位中，官商勾结情况不同程度存在，官商勾结因此成为各地各部门治理整顿的重点。
多年来，中国商界流行追捧所谓的“狼文化”，狼俨然成了商界的图腾，所谓“没有原则的政治”讲的是“老虎”、“苍蝇”；“没有道德的商业”，我们可否谓之“商狼”？
在2015年两会期间，习近平强调，做好各方面工作，必须有一个良好的政治生态。
构建良好的政治生态，就必须破旧立新，中国的反腐败在“打虎”、“拍苍蝇”、“猎狐”的同时，也要“缉狼”，将不正常的政商“朋友圈”各个击破，让权力和商业回归本真。
本刊在此梳理呈现一组官商勾结的典型案例，可谓活生生的官场警示录。
受审官员为“奸商”求情
2015年4月21日，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审理了揭阳市原市委书记陈弘平涉嫌受贿、贪污、行贿一案，公诉机关指控陈弘平利用职务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共约1.39亿元人民币，为他人谋取利益，并与他人共同侵吞、骗取公共财物人民币350万元，以及为其职务去留给广东省委组织部原副部长林存德行贿100万元港币。陈弘平当庭否认了其贪污和行贿的行为，并表示，在指控的受贿中，最大的一笔9500万元系借款，另有部分是礼金。
在一系列已被披露的腐败案件中，陈弘平不过是一个小角色，案情并不复杂，之所以进入公众视野，引起舆论关注，是因为其在法庭上的特殊表现——在庭审结束前，陈弘平再三乞求法院放过那些给他行贿的企业:“希望不要处理那些行贿的企业，都是我害了他们，特别是黄鸿明和许秋琳，他们的企业是揭阳的支柱企业。”
这个满头白发的落马官员站在被告席上，自身尚且难保却念念不忘替“朋友”求情，这在受审的腐败分子中尚不多见。
黄鸿明、许秋琳何许人也？
现年45岁的许秋琳是揭阳市润昕建安工程有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该公司涉嫌通过行贿的手段中标了包括省道236线、国道206线、国道324线的大修工程或者改造工程，潮汕机场进场路主体工程等7个项目的招投标及建设。
陈弘平受贿的1.39亿元人民币，其中折合2600多万元人民币交给女婿购买了股票，剩下的钱基本上都“借给”了许秋琳。
许秋琳有一个别名“许小婉”，她还有一个身份——陈弘平传闻中的情妇。
对情妇钟情如此，看得我们也是醉了。
那么对黄鸿明，陈弘平为何又提出自己“罪有应得”，希望“自己的罪自己消掉”呢？
根据起诉书，黄鸿明是陈弘平最大的“金主”，陈弘平先后多次收受黄鸿明给予的钱款，共计人民币9500万元、港币150万元。
在法庭上，陈弘平否认9500万元系受贿款，表示是为“朋友”许秋琳借得，而且多次表示要还的。
对150万元港币，陈弘平表示不应该算受贿，因为是春节、中秋期间黄鸿明给他送的礼金，他同时也给对方回赠了茶叶等礼品。
当检察官询问陈弘平为何黄鸿明会如此大方时，陈弘平思索几秒后表示：“黄鸿明这个人的心地比较善良，而且比较大气，也比较感恩。”陈弘平说，在黄鸿明非常困难的时候，没有勇气继续做下去的时候，是他在精神上鼓励黄鸿明，特别是江南新城第一期的项目，陈弘平鼓励他去招标，他才得到了第一桶金。
黄鸿明——广东创鸿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检察机关指控，2005年至2011年，陈弘平利用担任揭阳市政府市长、揭阳市委书记等职务便利，为创鸿集团开发建设江南新城项目、金城龙庭项目、金城广场(原伊丽莎广场)项目、中国玉都文化广场项目、利用揭阳市榕城区旧城改造土地进行开发建设及开发玉器长街、渔湖试验区商贸城等事宜提供帮助，并为创鸿集团董事长黄鸿明当选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提供帮助。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黄鸿明，陈弘平还帮助了其他5名企业老总成为全国人大代表、广东省人大代表、揭阳市政协副主席、全国劳动模范等。
其中包括：
为广东榕泰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李林楷当选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揭阳市第四届委员会副主席和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提供帮助；
为惠来县华中燃料有限公司董事长周贵容当选全国劳动模范和广东省第十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提供帮助；
为广东顺风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郑建明当选广东省第十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提供帮助；
为揭阳宏和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吴克东当选全国劳动模范提供帮助；
为康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马兴田当选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提供帮助。
因为涉嫌行贿等问题，2013年11月，黄鸿明被广东省人民检察院刑事拘留。追踪黄鸿明的发展足迹，可以看出“官商勾结”一路相随，陈弘平在其中的级别并不算高。
2014年6月，中纪委宣布广东省委常委、广州市委书记万庆良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组织调查。万庆良的腐败问题被认为最大可能就是和房地产商权钱交易，在万庆良的“朋友圈”中就有黄鸿明。
万庆良与黄鸿明是华南理工大学EMBA的同学，2006年毕业。2010年，万庆良担任广州市长，同年4月，黄鸿明的创鸿集团总部从揭阳迁至广州，9月，创鸿集团拍得广州市南沙区两个地块，2012年，万庆良担任广东省委常委、广州市委书记，创鸿集团再次在广州拿地。
随着相关案件的进一步侦破审理，更多细节将公之于众。
季建业的万字悔过书
《秘书工作》杂志2014年第6期摘发了习近平总书记《办公厅工作要做到“五个坚持”》一文，其中，习近平谈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当干部就不要想发财，想发财就不要当干部”，“要坚决远离各种‘小圈子’、‘小兄弟’，坚决杜绝低俗的投桃报李的行为”，“有的领导干部跌入腐败犯罪的泥坑，原因就是交友不慎。孙悟空把唐僧放在那，用金箍棒划一个圈，妖魔鬼怪就进不来了，自己要给自己划一个圈”。
原南京市市长季建业就是这句话最典型的反面教材——习近平关于“官商交往要有道，相敬如宾，而不要勾肩搭背、不分彼此，要划出公私分明的界限”的告诫正是发表于2013年3月参加全国两会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当年10月，季建业落马，成为江苏落马的第一只“老虎”，当时，中央巡视组尚未进驻。
2015年4月7日，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认定被告人季建业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200万元。季建业当庭表示服从判决，不上诉。宣判后，季建业接受采访时坦言，受贿最大的诱惑来自朋友，“总认为朋友不会害你”、“我的主要问题发生在一个20多年的朋友圈”。
在接受组织调查期间，季建业积极配合调查，写出了万余字的《我的悔过书》，他写道：“过去比革命先烈的精神多，比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高尚品德多，比老百姓穷苦生活多，比出的是斗志，比出的是精神，比出的是作风。但渐渐看到周边的一些企业家住豪宅，坐豪车，乘私人飞机，生活奢华，财富积累享用不尽，产生了羡慕心理。”他认为自己之所以走到今天，正是缘于自己与多年老朋友的交往中“三线”失守，即“失去底线，不讲原则；失去界线，不分彼此；失去防线，不加防范。” 法院审理查明，1999年底至2012年9月，季建业本人或者通过其特定关系人，分别以收受他人财物，接受他人提供的装修，低价购买别墅、墓地等方式，先后21次非法收受7人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1132万余元，记者注意到，其中5人与季都有超过20年的交情，3人还是他的老部下。
季建业受贿被认为是“非典型受贿”，因为不同于通常有明确请托事项的典型性腐败，不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他的落马源于习惯于小圈子隐蔽受贿腐败，肆意破坏招投标程序，利用职权为他人谋取利益，手段隐蔽。
季建业提到的这些“朋友”，最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已结识，分别是江苏吴中集团董事长朱天晓，苏州锦联经贸公司法人徐东明，苏州金螳螂装修公司控制人朱兴良，德豪房地产开发公司法人周克辛，苏州吴中经济开发区党工委原书记张学仁，金山石雕艺术公司法人何建青，南京三邦系统工程有限公司控制人韦斌。季建业先后在昆山、扬州、南京任职，这些“朋友”如影相随，彼此照顾。季建业每年春节都会召集特定的几名商人吃一顿饭，逐步形成了圈子。
出身寒门，也曾想当清官的季建业第一笔5万元的受贿款就来自“朋友”何建青，在总计1132万元的受贿财物中，1120多万元都发生在其任职扬州期间，在受贿财物中，仅徐东明、朱天晓两人给予的就达1030万元，占受贿总额的九成。
经查明，季建业的腐败涉及项目开发、设备供应、获得土地使用权、拆迁、建设等，季建业曾在扬州、南京担任一把手，其辖区内的多家宾馆装修工程均由其违规操作指定给徐东明等人承揽。
季建业的权钱交易几乎都在这个固定的“朋友圈”，1132万受贿钱物中有910万元钱款由他的妻子经手。季坦白，因为和家人长期分居两地，对家人管束不严，一些朋友正好利用了这个软肋，对他的家人发起进攻，上演了“全家腐”的丑剧。
在这个“朋友圈”中，苏州市锦联经贸有限公司法人代表人徐东明是最得季建业信任的一个，徐东明曾是季建业的部下，季建业的大部分受贿所得一直放在徐东明那里。经查明，有一次，季建业夫妇和徐东明等朋友在一家茶馆喝茶时，有人提议，大家这几年都赚了不少钱，应该拿出一部分给季建业夫妇分享。
徐东明20多年来一直在承揽项目、职务调动等方面得到季建业的照顾，因此非常积极地投桃报李，一次性就“进贡”了770万元，季建业夫妇商量后决定不将钱拿回家，并同意徐东明用这些钱投资，4年后，这笔钱“增值”至1050万元。
季建业就这样被“朋友”抬进了笼子，2014年7月，中央第十二巡视组正式进驻江苏省开展巡视工作，2014年10月，巡视组向江苏省反馈巡视情况时指出，腐败问题多层次、多领域、广覆盖，表现形式隐蔽化、智能化、多样化；一些领导干部与老板之间保持相对稳定的关系圈子，进行封闭式权钱交易；腐败干部普遍存在权色交易问题，生活腐化与经济腐败互为因果。
随后，江苏省委原秘书长赵少麟、南京市委原书记杨卫泽相继落马。
温水煮青蛙
像季建业这样栽倒在公私不分的官商“朋友圈”中的官员还有多名，4月9日，贵州省委原常委、遵义市委原书记廖少华因犯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6年，并处没收财产130万元，在法庭上，廖少华称自己是被身边“朋友”拉下了水。“我不是从思想品德、为人上结识既相互促进又清淡如水的朋友，而是交了一批重哥们义气，又带有铜臭味的老板朋友，思想逐渐发生变化，贪欲也随之培养起来，最后被这些所谓‘朋友’温水煮青蛙。”
关于“温水煮青蛙”，2014年5月，习近平到河南省兰考县指导专题民主生活会时说，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商品交换原则必然会渗透到党内生活中来，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诱惑缠绕着党员干部，“温水煮青蛙”现象就会产生，一些人不知不觉就被人家请君入瓮了。
被“朋友”“温水煮青蛙”的另一个典型代表是河南省人大常委会原党组书记、副主任秦玉海。2015年2月13日，中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消息，秦玉海因违反廉洁自律规定、挥霍浪费公共财产、收受巨额贿赂等问题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早在落马前，秦玉海热衷追求摄影成就是出了名的，“朋友”曹某投其所好，2012年至2014年间，为秦玉海出版画册、拍摄电视纪录片，并先后四次出资为秦玉海举办摄影展，甚至不惜动用关系将秦玉海的作品送到意大利、法国、英国展览，累计花费580多万元。
秦玉海十年间为摄影花掉高达千万元，但他说自己却从没花过一分钱。作为回报，应曹某的请托，秦玉海给河南省某公司打招呼，让曹某顺利承揽该公司在北京、南京、上海等地的地铁广告业务，曹某公司因此获得广告费7685.5万元，而秦玉海的作品也挂到了这些城市的地铁广告箱。
投其所好是“奸商”的所长，安徽省副省长倪发科喜欢收藏玉石，一名叫吉立昌的矿业老板就多次专程带着玉石专家坐飞机去新疆，买回玉石给倪发科挑选。
两个人畸形的“政商关系”就这样形成，公私界限不分，倪发科甚至亲自和吉立昌一起跑环评、项目审批，帮助吉立昌低价购买探矿权等谋取不法利益。
从已查处的腐败案件来看，官商勾结形成“朋友圈”的桥梁五花八门，有季建业的“老部下”，有秦玉海的“雅好”，也有令计划的“同乡会”。
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原副主席、中央统战部原部长令计划成立了一个声名显赫的官商同盟——“西山会”，广纳山西同乡高官与富翁，原铁道部部长刘志军、女富豪丁书苗、发改委前副主任刘铁男等人都是“西山会”成员。
新近受审的原四川省省委副书记李春城也是这方面的典型，李春城是辽宁人，主政成都期间，当地土地市场活跃着一批东北商人，被称作“哈尔滨帮”。
利来则聚，利尽则散，随着反腐败的深入，“老虎”被关进笼子，“朋友圈”也分崩离析。
“大老虎”与“上市公司”
“朋友圈”玩得“更溜”的则是位居高位的“大老虎”们，权钱交易的手法较之季建业等地方官员更高明，谋取私利的胃口更是大得惊人。
在历经几年熊市后，中国股市在2015年终于走红，“牛”不“牛”有待后观，但中国证券市场的乱象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反倒由于漏洞的存在，沦为官商勾结圈钱的重灾区。
一些企业上市并非偶然，随着中纪委“打虎”，一批高官落马，其背后的上市公司“朋友圈”也浮出水面，多个上市公司高管被抓或接受调查。
国家发改委原副主任刘铁男2014年12月因犯有受贿罪等被判处无期徒刑，检方指控刘铁男利用职务便利，单独或与其子刘德成共同非法收受财物价值人民币3500多万元。刘铁男受贿金额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缘于他向国有上市公司高管“打招呼”，帮助民营企业获利，之后从民营企业获得的“回报”。刘铁男案共涉及南山铝业、中国铝业、恒逸石化、广汽集团、荣盛石化等5家上市公司。
2005年下半年，刘铁男利用其担任国家发改委工业司司长职务上的便利，接受南山集团董事长宋作文的请托，以给中国铝业公司党组成员、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罗建川打招呼的方式，为南山集团下属的山东南山实业股份有限公司与中国铝业公司下属的山东铝业股份有限公司，签订3万吨氧化铝购销合同提供了帮助。作为回报，2006年8月，宋作文将上述氧化铝购销差价中的人民币750万元汇入刘德成控制的北京金华实科贸有限公司账户。
2005年八九月份，刘铁男通过广州汽车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陆志锋接受北京华通伟业企业销售服务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张爱彬的请托，以打招呼的方式，为张爱彬申请设立广汽丰田4S店提供了帮助。作为回报，2005年10月，张爱彬出资注册成立北京金时伟业汽车贸易有限公司,并送给刘德成该公司30%的股份。2007年6月至2009年2月，张爱彬向刘德成支出人民币共计1000万元，回购了刘德成持有的该公司30%股份。
调查显示，刘铁男曾利用其担任国家发改委工业司司长、国家发改委副主任等职务上的便利，为广汽集团广汽丰田整车及发动机等项目通过国家发改委核准审批，提供了帮助。
刘铁男曾为恒逸集团的关联公司的项目通过发改委的审批和核准开展前期工作，提供过帮助，为此，恒逸石化母公司恒逸集团董事长邱建林给予刘铁男财物1649万元。
与刘铁男相比，令计划家族更会通过上市公司“赚钱”，据媒体报道，令计划的弟弟令完成，于2008年发起成立了PE机构汇金立方。2008年至2010年，汇金立方先后投资了乐视网、东方日升、神州泰岳、东富龙、海南瑞泽、光一科技、腾信股份等公司。无一例外，这些公司均在后来顺利上市，其中6家在创业板。被投资企业上市后，汇金立方均在解禁期满后套现离场。有统计显示，汇金立方的原始股套现金额，累计达到12亿元。
2014年12月，曾在证监会主管创业板发审的李量，因涉嫌违纪而被调查。另外深陷“令计划案”的上市公司，跌在了令计划妻子谷丽萍这条线上。据报道，浙江广厦实际控制人楼忠福，于去年底被带走调查。楼忠福曾经赞助过谷丽萍的基金会。
2014年12月，令计划因涉嫌严重违纪，受到组织调查。
忏悔将家变为“权钱交易所”，而自己沦为“权钱交易所”所长的全国政协原副主席苏荣也被传与多家上市公司有瓜葛。
苏荣接受组织调查后半个月，方大集团掌门人方威被传接受调查，从2006年开始，方大集团总能顺利将苏荣主政的甘肃、江西陷入困境的国有企业成功收购。
当然，与上市公司勾结更深的很可能是周永康案，中石油集团旗下的上市公司，包括在A股上市的中石油以及在香港上市的昆仑能源等都已经受到周永康案的牵连。在中石油腐败窝案中已有多人落马。
随着反腐的深入，畸形的政商“朋友圈”终将无处遁形。
孽缘是结不出善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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