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反流氓的“战争”

撰稿｜笑　饮

　　主办一次大赛，要准备两场战争。
　　一为反足球流氓，二为反恐。
　　两手抓，两手都是本土决战。
　　考验俄罗斯反恐反流氓能力的时候，到了！
　　
英俄足球流氓约战
　　
　　似乎是一场预演，在基辅当地时间5月26日晚进行的欧冠决赛前，基辅市5座地铁站被临时关闭。
　　原因是——有炸弹。一名男子通过电话将威胁信号传递给警方。最终，决赛照常进行，似乎有惊无险。
　　而在此之前，多名利物浦球迷在基辅遇袭。当时，在一家餐厅，有20名流氓对英国人拳打脚踢，甚至抡起了桌椅猛扔猛砸。现场，很多人头破血流。
　　当乌克兰警方赶来时，大多数打人者已作鸟兽散——乌克兰警察仅逮住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满脸是血被打的利物浦球迷。他在警车上还在大喊：“我们什么也没做错，我只不过在吃饭！”
　　随后，据英国媒体《每日邮报》报道，袭击源于俄罗斯足球流氓对英球迷进行攻击。
　　在袭击发生前，俄足球流氓曾发布口号“欢迎来到地狱”，来“慰问”利物浦球迷；在打砸之后，他们又发布了一条消息——“站起来，中央陆军”。
　　按理说，今年欧冠决赛与俄罗斯并没有太大关系——参赛双方为英超球队利物浦和西甲球队皇家马德里，举办地点在乌克兰首都基辅。
　　尽管乌克兰无论从地缘政治的角度，还是从历史角度看，与俄罗斯有扯不完的旧账，但事后证明——袭击利物浦球迷者，不带有政治目的。其大多为俄罗斯莫斯科中央陆军足球俱乐部的所谓拥趸。如果非要将之与利物浦球迷联系起来的话，无非中央陆军队和利物浦队的外号都叫“红军”。
　　令准备前往俄罗斯观看世界杯的普通英国球迷不寒而栗的是——这些袭击利物浦球迷的暴徒在社交网站扬言——“这是为世界杯而进行的训练”。言下之意，世界杯开赛后，俄罗斯足球流氓将发动更猛烈的攻击，其饱以老拳的对象将是英国人。
　　在足球领域，英国和俄罗斯确实结下不小的梁子。譬如有关2018年世界杯的主办权之争。而在2016年的欧洲杯期间，英、俄球迷曾在法兰西街头大打出手。当时，双方互相拳脚相加，但人数众多且以足球流氓著称于世的英国人，却完全不是俄罗斯足球流氓的对手。打不过俄国人的英国人，只能搞几面俄罗斯国旗出气——或者把旗子踹几脚扔水沟里，或者扔地上轮流吐口水，或者拿着旗子擦屁股。总之各种胡闹都有，却就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事后，俄总统普京竟然说：“我知道在欧洲杯开始之前，俄罗斯人和英国人已经打过一场了。球迷闹事确实不好，可是我搞不懂为什么200个俄罗斯人可以打败1000个英国人啊。”这让英国人颇为难堪。
　　如今在基辅的所谓“预演”，不得不令普通英国球迷更加担心。早已买好去往俄罗斯的机票，有的也买好了世界杯的门票。这是该去呢还是不去呢？
　　但对于世界闻名的英国足球流氓来说，这恰是苍蝇闻到了臭肉的滋味。既然从2016年那场恶斗开始就已经在约架了，总不能临了不敢踏上俄罗斯的国土吧？
　　有英国足球流氓放话说，要在世界杯期间，给俄罗斯制造一出“第三次世界大战”。这口气，似乎真能吓唬到人。
　　然而，俄罗斯政府似乎并不畏惧来自欧陆最西端岛国上的流氓。俄罗斯内务部副部长伊戈尔·祖博夫说道：“英国球迷胆大妄为，还号称要制造‘第三次世界大战’。我要正告他们，2016年在法国发生的大规模斗殴事件绝对不会在俄罗斯重演。”
　　不过，与上一届巴西世界杯不同，俄罗斯的地理位置对许多国家来说比较近，安保问题不容小视。
　　来自欧洲的足球流氓可以乘着飞机来，可以坐着火车来，甚至可能开着汽车就来了。加之俄罗斯著名的伏特加这么一刺激，确实，反足球流氓这事不好做。如何拒流氓于国门之外？
　　祖博夫举出的办法是——把所有煽动骚乱的人都驱逐出境。“我们不允许发生任何大规模斗殴。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祖博夫称。
　　早在2017年5月，俄总统普京就专门签署了在世界杯以及联合会杯足球赛期间采取强化安全措施的命令。与此同时，俄罗斯正在用大数据筛查“足球流氓”，一旦被甄别为足球流氓，此人的护照将进入黑名单，不管有票没票，被“拉黑”者肯定不能到现场观赛。
　　尽管在争夺2018年世界杯主办权的问题上，英俄两国颇多龃龉，但在政府间的反恐协作上，两国还是能做到合作的。英国警方4月份就表示，他们准备在世界杯期间与俄罗斯警方合作应对足球流氓冲突等安全问题。英国警方做得更绝之处在于——其给英国球迷打预防针，呼吁在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期间，球迷们不应带着英格兰旗去俄罗斯观赛。
　　总体看，俄罗斯世界杯期间，俄罗斯和相关国家在反足球流氓领域的合作是否有成效，仍需拭目以待。譬如那批在基辅闹事的俄罗斯流氓，其表面上的莫斯科中央陆军队球迷组织，早已于2009年被解散。然而如今看来，该组织只不过转入地下而已。对于无孔不入的足球流氓，如何防范，考验着俄相关机构。
　　
反恐，先下手为强
　　
　　早在去年10月，“伊斯兰国”就曾发布过五张与足球有关的海报——
　　在一片废墟之中，葡萄牙球星C罗被捆住双手，跪在地上，尽管发型不乱，可C罗眼眶红肿，衣衫褴褛。蒙面的“伊斯兰国”成员手持利刃，准备“处决”C罗。
　　阿根廷球星梅西被困在铁窗内，络腮胡子，愁容满面，眼睛淌下鲜红的血液。“你在与一个词典里没有失败二字的国家对抗”。
　　另两幅海报的主角，则是法国队主教练德尚、巴西球星内马尔。
　　海报上印着“2018世界杯”的字样，并配文：“我们想说的，正是你现在看到的，而不是你听到的。等着瞧吧，我们也在等待这个时刻。”
　　还有一张海报的主体，竟然是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主球场——莫斯科卢日尼基体育场。配文如此写道：“在俄罗斯的敌人们，我发誓圣战者的火将烧到你们的身上，等着吧……”
　　“伊斯兰国”如何与足球，与世界杯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首先，世界杯这样全球瞩目的赛事，无疑是宣传自己的最佳舞台。无论恐怖组织是否想要真的发动攻势，先发一组海报自我宣扬一番，对“伊斯兰国”来说，也是可以想象的。
　　另一方面，“伊斯兰国”与梅西确实有过节。在2014年巴西世界杯上，阿根廷1:0艰难战胜伊朗队，进球系梅西于比赛补时阶段第91分钟打入。当时，“伊斯兰国”通过推特向梅西表示祝贺，并邀请梅西加入“圣战”，授予梅西“阿根廷射手之父”的称号，还封赏他为“拉丁美洲的王子”。
　　从“伊斯兰国”的角度理解，梅西战胜的是什叶派穆斯林国家伊朗。而“伊斯兰国”这一恐怖组织的主体，则是逊尼派中的极端主义者。梅西在足球场上战胜伊朗，自然获得了“伊斯兰国”的封神，但球场上的阿根廷小王子并不是“伊斯兰国”的同道中人。
　　面对梅西没有响应“封赏”的局面，“伊斯兰国”开始对梅西的球迷下手。
　　2014年，“伊斯兰国”占领伊拉克辛贾尔地区，那里的居民大多数是雅兹迪教的信仰者，其中有个小男孩名叫“梅西”。“伊斯兰国”绑架了他的妈妈、妹妹和他本人，且勒令“梅西”改成穆斯林的名字哈桑。
　　2016年初，有个阿富汗男孩穆尔塔扎身穿蓝白条纹塑料袋模仿的阿根廷10号球衣，其影像被梅西看到后，梅西团队送给小男孩梅西的签名球衣。然而，“伊斯兰国”却盯上了这个小男孩。阿富汗的塔利班也不断威胁男孩一家。直到在朋友的帮助下举家逃离阿富汗，男孩一家才幸免于难。
　　2017年11月21日，伊朗总统鲁哈尼宣布，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已经被剿灭。但是否真的被剿灭，还是阴魂未散？种种迹象表明，恐怕是后者。
　　针对潜在的恐怖威胁、恐怖袭击，俄罗斯首先以反恐演习的形式震慑恐怖分子。日前，网络上流传出一段视频，系俄罗斯联邦安全局驻加里宁格勒地区的“西方”特战分队进行赛前反恐演习的画面。
　　只见特战队员乘坐一辆面包车迅速靠近目标车辆，然后拉开车门向目标车辆扫射。扫射完毕后，一名特战队员使用爆破破窗器将目标车辆的车窗打破，另一名队员直接向车内投掷一枚手雷，轰的一声，然后面包车载着特战队员扬长而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另一方面，俄各部门针对“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可能发动的袭击，正在做筛查工作。
　　4月18日，俄警方宣布在罗斯托夫摧毁一个疑似“伊斯兰国”成员的恐怖小组。当地媒体称，该恐怖小组正策划在罗斯托夫这一世界杯比赛场馆所在城市发动袭击，目标是足球比赛中的球迷。该恐怖小组的领导人在被警察逮捕前将自己炸死，警察在现场发现了手榴弹和一支AK-47步枪。执法视频显示，警察逮捕了“伊斯兰国”恐怖分子嫌犯，并从他们的藏身处找到证据。俄罗斯联邦安全局还发现了炸弹制造指南和鼓吹恐怖主义的电子设备材料。
　　如何做到万无一失，世界杯确实是考验俄各种反恐机构的时候。就反恐人员来看，俄罗斯国民近卫军将为本届世界杯提供约21500名安保人员；另有10余家安保公司为整个赛事选派了约1.7万名监控及调度人员。
　　除此之外，由于曾有恐怖组织叫嚣“将在俄罗斯境内使用改装后的低价无人机，搭载重达三公斤的炸弹对世界杯赛场进行攻击”，加之因之前诸如莫斯科多莫杰多沃机场、哈萨维尤尔特市、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内务部大楼附近、伏尔加格勒火车站和公共汽车、印古什共和国纳兹兰市检查站等发生过自杀式爆炸，俄罗斯特别针对此类现象，在世界杯比赛举办场地周围部署反无人机系统。
　　当世界杯开打后，俄罗斯还会划定禁飞区、启动空中管制计划。这些禁飞区包括11座主办城市的11座球场附近，以及整个首都莫斯科。
　　与此同时，俄罗斯军方还调来了大型装备，来维护世界杯期间的安全。譬如，黑海舰队已出动大批舰艇部队，开赴西部港口城市索契附近海域，展开相关的安保防护工作。据悉，此类大型舰艇上的雷达等，将对低空掠过的无人机等有所防范。包括海底也是重点排查对象。
　　俄军还拿出了电子战系统和S-400防空导弹等，以防不测。其中，S-400是俄罗斯拿得出手的最先进的防空导弹系统了，由此可见俄罗斯在反恐领域先下手为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