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让你的父母粉你吗?
敢让你的父母粉你吗?
李 子(北京,白领)
当初,每次我提起我母亲的人人网账号和我外祖父的微博时,总有人诧异:你们家人怎么这么潮?
原本可以肆无忌惮疯闹掉节操的朋友圈、微博,在长辈加入之后仿佛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在少数的小伙伴们,为了不让父母“跟踪”自己,已经悄悄把父母“拉黑”了。“拉黑”的本能,大概是出于某种少年时代的恐惧吧。
少年时代的你,不愿意让父母知道你的兴趣爱好,怕他们说你不务正业、影响学习;不愿意将你的二次元偶像说给父母听,总怕换来他们不解而诧异的冷笑;更不愿把自己的情感倾倒出来,怕他们的嘘寒问暖,怕他们的旁敲侧击,更怕他们对你心中不明不白的那一块指指点点。
而如今,他们想要和你说话,想要从你每个细节每个举动入手,想要从你每个不对的地方开始唠叨,重新掌握主动权,结果换来的全是尴尬的敷衍。他们不懂你,可你哪怕试图让他们弄懂你了么?你都把他们拉黑屏蔽设置朋友圈权限了。
有一阵我用家里的电脑登陆过人人网,忘记退出了。后来我母亲用着我的账号,看了我的所有日志,看了我的朋友动态,看了我发的照片。我过后才知道这件事,惊出一身冷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正准备和母亲吵一架,她却善良地笑了,说你们大学同学真有趣,又学了好多东西。你的生活也很丰富多彩嘛,这样我们就放心啦。
我想的那些——包括数落我作息不规律、不务正业、政治不正确、狐朋狗友太多等等等等,都没有发生。我依然在人人网以及微博上嬉笑怒骂、絮絮叨叨,而我母亲只是静静地看着,偶尔她也会发几张照片晒晒她的生活,我们就这样默默地省去了一周一次的电话例行汇报,而她打来电话之后,总是叮嘱我,多发几条微博。
我必须承认,此前的我低估了父母的宽容,他们其实非常愿意理解我的生活内容,理解我的笑点和怒点,不去追究和唠叨那些不完美,更不会监视和操控。反而,回家之后我们多了许多共同话题。
横眉冷对毛栗头
舒 畅(贵阳,文字工作者)
我从梦中莫名惊醒,看见卧室房门大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懵了,费力地想:门怎么会开,怎么有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家里……
这一周以来,我每向人叙述我与入室行窃者“面对面”的经历时,以上那段都会成为开场白。是的,我被吓坏了,也损失惨重,但这并不妨碍我体现一个文字工作者的职业本能——把故事最惊险的情节放最前面,以制造悬念,抓住读者。
小偷是从书房窗户进来的,当我对着门口黑乎乎的身影费力地问出“哪个”时,他拔腿就跑,又从原路逃走。警方根据窗台上的脚印判断,进屋的贼也许还不止一个。这分析让我后怕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钱包被扫荡了,更让我沮丧的是被盗的笔记本电脑,里面存了我所有的,没有备份的文稿资料。我曾经畅想小偷团伙里面有个文学爱好者,打开电脑看了我的稿子后,爱不释手,心生崇拜——如果他还是“老大”当然就更好了,向手下弟兄宣布:“这是个人才,这东西咱还她去!”
当然,我终究没因为插上想象的翅膀就真的飞上天去。事实是我不仅等不来崇拜我的另类文学青年,还得强忍悲痛,拼命回忆被盗前两天吭哧吭哧打在电脑上的稿子,把它们用纸笔重新来过,交给编辑,否则,我将继续损失稿费、信誉,以及转移注意力减轻郁闷的机会。
朋友安慰我:蚀财免灾。我信。我已经不再幻想一个爱护人才的“黑帮老大”,也不寄希望于我公安人员将之手到擒来。挺平静的,认栽。只有一点后遗症——但凡看见身形相仿、留较长毛栗头的青年男性,都会怀疑是小偷,于是会冷眼相对,一副“别以为我认不出你”的样子。没办法,谁叫那晚的小偷让我看不清脸,只瞧出剪了个毛栗头?
一周过去后我的最大收获就是:大致总结出了贵阳男性常有的几种发型及其特点。我渐渐开始乐观——吃亏是福,没准我会成为一位优秀的、抢手的、在哪里倒下又从哪里爬起来的大牌美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