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读诗会
崔斯嘉(北京,编剧)
最近,参加了一次梁翘柏的读诗会。中世纪,文人学者艺术家在沙龙里饮酒聊天,谈天说地中便会诞生出伟大作品。而读诗会,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另一种沙龙,大家聚集起来,朗诵那些魅力非凡的诗词佳句。然而这一次,又有着十分的特别,因为嘉宾:李焯雄 。
当然,很多人可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但这些人一定听过他写的歌。街知巷闻的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陈奕迅的《红玫瑰》、《白玫瑰》等等,那些精绝的词句可以抵达我们心灵中最柔软的一块,或者如羽毛般抚慰,或者轻送一刀。
李焯雄是填词人中极其特别的一个,因为他的神秘。在许多填词人忙着开讲座、上节目、做签售、积极走向幕前的时候,李焯雄依然在幕后隐藏得很深沉。即使偶尔出现在人前,也要声明“现场不可以拍照,不可以发微博”。而李先生就坐在曹轩宾和梁翘柏之间,在自己和世界之间维持着安全的距离。即使当天很热,他也依然帽子墨镜围得严实,只看得到英俊的鼻子和下巴,伴随不太习惯的笑容。
现场一首接一首地朗诵李先生的词。而曹轩宾,则在朗诵之前讲了一个关于李先生的故事。
在2003年的时候,曹轩宾还是寂寂无名的音乐人,那时他最喜欢的华语乐坛填词人就是李焯雄,于是鼓起勇气给李打了一个电话,诉说对他歌词的喜欢,诉说自己的音乐,他喋喋不休,生怕李焯雄会讲出拒绝的话,所以完全没有给李开口的机会……直到很久之后,李焯雄才有一个机会,说:“不好意思,我在开会。”短暂静默之后,李焯雄留了他的邮箱给曹轩宾,后者满怀希望地发送了自己的音乐给他。随后,就是漫长的等待,由满怀期许,到希望,到绝望。
半年后,曹轩宾签约了台湾的音乐公司,并且有机会发表自己的第一首作品,由歌手黄义达演唱。然后曹轩宾无比惊喜地得知,填词人正是李焯雄。那时候,他的心愿也只剩下一个——问清楚李焯雄是否收到了他的邮件,是否那个邮箱坏掉,又或者是几百年也不查一次的废弃邮箱。
这个故事有一个好的开头,并且还在持续发展之中。后来,两人有了更多的合作,包括那首传唱很广的《可惜不是你》。我想这个故事,应该叫做:可惜不是你,幸好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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