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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量与大痛苦

日期:2019-01-02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陈慈林(浙江杭州,国企干部)


  30多年没把打鼾当回事,近来方知会导致呼吸暂停,需要在全麻状态下手术“扩孔”。我不怕手术,只担心麻醉无效,因为几年前的一次肛瘘切除手术使我吃足苦头,心有余悸。

  一切因酒而起。我平时虽不嗜酒,但与朋友相聚时,却常常一醉方休,从没想到酒量大会影响手术的麻醉效果。肛瘘切除术前,提前一天“禁食清肠”,医嘱须在2小时内喝完10000毫升“电解质”溶液。这玩意咸中带涩,可不好喝,但不好喝也得喝。500毫升一杯的溶液,我把它当啤酒,一仰脖子,三口就进了肚子,看得护士小姐花容失色。然而6000毫升溶液下肚后,我没像别的病人一样开始腹泻,而是不停地上厕所小便,原来我的肚子把这难以下咽的电解质错当成了啤酒。

  终于可以手术。术前告知时,医生说,手术采用局部麻醉,病人意识清醒,除了麻醉时有点痛,因打了长效止痛针,术中和术后基本感觉不到疼痛。谁知我上了手术台,麻醉师刚开始打麻药,我就抑制不住强烈痛感,几次绷断了固定体位的橡皮胶,搞得主刀医生好一阵忙乱。当麻醉师听说我能喝一斤多高度白酒时,才恍然大悟:麻醉剂和止痛针的效果与人的酒量成反比,酒量越大,麻醉和止痛的效果就越差。

  这下可 “乐极生悲”了,平时引以为傲的好酒量成了我痛苦的元凶,长效止痛针彻底无效,手术后我经历了与疼痛“亲密接触”:夜深人静时,伤口处犹如数百只蚂蚁在啃咬,没有一分一秒“懈怠”。疼醒了看书,看累了“迷糊”,那几天只盼早天亮,一晚上最多睡两三个小时。

  天终于亮了,但白天也不轻松:小便时的腹压使伤口疼痛欲裂;大便时更痛得令人几乎虚脱,伤口的疼痛又反过来刺激肛肠便意。每次大便后都要对伤口消毒、换药,消毒棉球一碰到伤口,就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这种“水深火热”的状态持续一周多,终于熬到拆线。医生考虑到我的特殊情况,还叫了一名助手按住我的躯体。医生剪一根线头,我哆嗦一下,等到剪掉8个线头后,我已经汗湿重衣了。剩下最里面的2根线头,医生说不能再拆了,否则真有可能会痛得休克,还是留着让身体慢慢吸收吧。我庆幸选择用了自费的进口羊肠线,否则这苦头吃得更大了。

  那次手术后,我基本戒了酒,这次手术,还会遭遇这莫名的痛苦吗?我忐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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