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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野味

日期:2020-02-19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撰稿|操世忠(安徽黄山,职员)


  我小的时候曾经捉到过一只小果子狸,在山间小路上碰见的,觉得可爱,就抱着玩。它温顺老实。我就放手让它自己玩,一不留神溜走了。当时只是觉得可惜,根本不知道红烧果子狸竟然是一道菜。当非典打得人们惊惶失措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小家伙是个狠角色。

  平生第一次见到血腥,是看到瘫在翻过来的竹床上抬回家的邻居大哥。他参加生产队围猎野猪时被“丝铳”打断了腿,血肉模糊。丝铳类似于一种定向雷, 有经验的猎人能辨识出“野猪路”,捕猎时把一枝燧发枪对准“野猪路”,固定在隐蔽的地方,牵一根绊索静等野猪触雷。在20世纪70年代,生产队往往以保护粮食为由组织围猎,以获取些荤腥。几个有经验的猎人牵头,带一些有体力的青壮年,出事的往往就是后者。

  以如今的生活水平衡量,人们的生活方式得改变。可有的人偏不。前几年,我因尿路结石住院,同病房护理他父亲的一个中年人行为乖张。趁他不在病房时,他父亲说:“他头脑受过伤,不正常。”原先,他曾是很厉害的猎人,每年秋冬能猎获很多黄麂和野猪。虽然家人反对他的营生,但是他根本不听劝,终于有次被他的猎物“蹬”下了山崖。那一次,他猎获一头很壮硕的黄麂。在他骑摩托车出山的过程中,一个拐弯处,已死黄麂僵硬的腿部顶在山石壁上,摩托车失控摔下了山崖。

  我不吃野味是在读地方志之后。据《歙县志》记载:“清咸丰年间到解放前夕的一百年间是血吸虫疫情猖獗、危害最为惨烈的时期。许多‘千灶万丁’的兴旺村庄变成了‘无人村’。1959至1960年,在桂林乡源塘山捕到一只野兔,体内血吸虫成虫达千余条。”尽管血吸虫病疫情后来控制住了,但对于野味我仍避之不及。

  对野味,我发现有人喜欢到痴迷的程度,即便违法,仍私秘大快朵颐、掌嘴不吐。我有我的坚持。如果由我点菜,我不点野味。如果不由我点菜,万一桌上出现野味,我就保持不吃。这次新冠肺炎疫情之后,我想,人与野生动物之间,必须更清晰地划出边界,这样才能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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