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抢先了一步
丫头考研结束后,在家肆意放纵了十多天,每天手机从不离手,极少下楼运动。刚开始几天咱们仨还相安无事。后来,妻子不愿意了,她和我商量,这样下去不行,天天玩手机,别把眼睛给弄坏了,我得给她找活干。
第二天,妻子便在附近的商业街给从未打过工的丫头找了个兼职,去周某鸭的门店站柜台,工作时间是每天下午两点到晚上十一点,晚饭由妻子给她送到店里。
尽管之前我们就有约定,打工纯粹是为了锻炼丫头的能力,她的工资所得我们决不要一分,但半个月后的一天,妻子还是忍不住逗丫头:我每天都辛苦给你做饭送饭,你发了薪水后分我一小半总可以吧?你也知道,自你老爸去年手术后,我就辞了工作在家的。妻子说完,笑着伸出右手,拇指轻搓食指,做了个“手紧”的动作。丫头没吃这套,说出了她心里早有的打算——某某同学要过生日,她要买礼物寄过去;她在网上给自己看上了一款薄羽绒服,正在等钱下单。丫头认真地告诉她妈,兼职工的工资本就不高,“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妻子听罢,摇头失望。
尽管不悦丫头的回应,每天傍晚,妻子还会和之前一样先把丫头爱吃的饭菜做了,用保温桶装好,保温桶的下层再细心地倒些滚开水,然后套上棉织袋,急匆匆地给她送过去。待送完饭回来,我们吃完洗刷结束,再边散步边去丫头的门店旁边“潜伏”,一来是观察她的工作状态,二来也想看看当天晚上门店的外部环境——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独自守店,做父母的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前天,我在外出差,妻子拉我微信,她在视频里不说话,一个劲地笑。我问,怎么了?她依旧笑,笑得极开心。最后,她把左腕上的一块崭新的手表凑到视频前,激动地说,你丫头给我买的!
好多年来,我就一直答应送妻子一块手表,丫头抢先了一步。
为了这,丫头花光了她人生中的第一笔月工资。(撰稿 吴平 安徽合肥,保卫科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