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海宁听上海话广播
撰稿|坤 宇(浙江金华,诗人)
在《繁花》播到大半的时候,我和妻去了一趟上海,连夜到南京东路的和平饭店打卡。第二天早上又去黄河路,目睹了苔圣园饭店门口游客争相留影的场面后,我也用不太熟练的上海话和国际饭店门口买蝴蝶酥的本地人交流。
我追的《繁花》就是沪语版,其实我这个浙江人对上海方言一点也不陌生。早年前,我们海宁的有线广播每天下午三点,是转播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的《对农村广播》。这档节目的播音员讲的是纯正的上海话,听多了听懂不是问题,还忍不住学到那么几句。后来我去南京上学,我们班同学大部分来自上海,每当周日晚上班长在主持班会时脱口而出上海话,小众的浙江、江苏和安徽同学便在下面大喊:“讲普通话讲普通话!”他们上海同学之间的交流自然是上海话,和我们交流时开头也常常忘了用普通话。耳濡目染之间,我也对上海话有了一些感觉。
在离故乡200公里外的这座小城生活了四十多年,至今不会讲金华土话,不过也是发现这里的方言很有味道。例如称筷子为箸,树梢为末, 跑步为逃步,盛饭为置饭,箸、末、逃、置这四个词实际上更接近古汉语。还有很多地名也很有意思,比如寺前王、寺后王、岭下朱、坛里郑。以姓来命名地名村名符合我国大部分地区的习惯,但这几个地名全部是倒装句,和前面的四个古色古香的词一起印证了这是一座有历史有文化的古城。
虽然大辈子生活在南京和金华这两个第二、第三故乡,我还一直是乡音无改,无论在电话里和家里人讲话还是回到老家,我的家乡话还是地地道道的。对老家的方言我也有过一些思考,比如对百姓来说最重要的“吃”字。在我老家方圆二十几里就有不同的念法。周边那些地方念“楔”,我老家念“撮”,我觉得还是我们老家这个“撮”最接近普通话的“吃”,至少声母是同一个嘛。撰稿 坤宇(浙江金华,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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