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变了

　　前一阵观赏了加拿大东部的枫林美景。行程结束后，旅游公司把散伙饭安排在多伦多电视塔观景餐厅。和上海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一样，都是旋转餐厅，透过高大的玻璃墙俯瞰，四周高楼林立，多伦多河近在咫尺，波光粼粼。餐厅座无虚席，觥筹交错。全球经济哀嚎阵阵，这里却笑声连连，看来世界末日尚在九霄云外。

　　多伦多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二十多年前我们来过一次，街道繁华整洁，橱窗琳琅满目，行人西装革履，温文有礼。这一趟旧地重游，却怀疑是否走错了地方？市中心主街上，一眼望去，席地而坐的乞丐，弯腰颤抖的瘾君子，可以编成一个陆军加强排。脑中掠过名句“天翻地覆慨而慷”，憋不住喃喃自语：真的是“天翻地覆丐儿壮”啊。“壮”字没用错，乞丐无一骨瘦如柴，全都膘肥肉壮。这大致符合世界现状，欧美的穷人只吃得起廉价的垃圾食品，且毫无节制，大多挺着大肚腩；富豪们则享用有机食品，坚持运动健身，多半体形正常。

　　最大的视觉冲击，是棕色的印度人和黑肤的非洲人乌压压一大片，成了主流大众，街上白人反倒沦为少数民族了。据统计去年就有200万印度人狂潮般涌入加拿大。和其他西方富国一样，加拿大急需体力劳工，只要有文件证明亲属关系，家庭团聚签证如漫天的雪片，纷纷扬扬，一伸手就有。一个村子的，找两位熟人作证，雇个贪财的律师，出具一份亲属证书，如同街头的一勺咖喱饭，花不了几个子儿。

　　酒店正对着火车站，我们出门右拐，往百米外的电视塔走去。没走几步，只见一个肤色黝黑的小伙子背朝马路蹲在人行道边缘上。信徒祷告时，应该穿着裤子跪着吧，怎么光着腚蹲着呢？疑惑之际，只见男子起身拉起裤子，扬长而去，路沿下一堆粪便和人行道齐平。惊骇之余不由佩服小伙子选点真妙，若是蹲在人行道上排泄，垒起的小金塔多半会顶到他的臀部。这多爽当，蹲、拉、离，一气呵成，连手纸也省了！昏暗的夜灯下，一个老头对着路边的花坛哗哗撒尿，裤子还没拉起就转过身子，一脸茫然，不知该拉上裤子，还是边走边拉，或干脆半裸着凉快凉快？

　　路上不时可见蓬头垢面的男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大麻味和淡淡的尿骚味。上次来多伦多，街道整洁，一片祥和，堪称朗朗乾坤。现如今，路边有屎，角落有尿，如同混沌乱世。

　　电视塔餐厅的服务生有两个中年华人，其余都是印度人。我本来一听印度人开口就有点发蒙，知道他说的是英语，但不完全明白说的是什么。但这里的印度服务生操一口流利的标准英语，且手脚麻利，谦逊有礼。若是换上本地白人，服务水准恐要大打折扣。外来移民贡献的价值不容小觑，但每年涌入几百万，放眼望去，黑多白少，我不由感叹，多伦多也彻底变啦。

　　同时，我也由衷赞叹中国的一贯国策，欢迎外国人来华留学旅游，但要想入籍或永居，那比买彩票中大奖还难上百倍。荣获中国籍的外国专家寥寥可数，且久居中国并作出过特殊贡献。

　　无远虑者必有近忧，人如此，国家更是如此。撰稿 柏代华（上海，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