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离开,IP文化影响世界
“大教堂撑起这信仰的时代,世界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这首经典的《大教堂时代(Le Temps des Cathédrales)》,很快又将在新年1月的上海被唱响。从今年年初音乐剧《巴黎圣母院》首登央视春晚舞台,9月金秋时隔5年后再度回归上海文化广场,再到岁末年初再度凯旋,上海观众对于《巴黎圣母院》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当然,此次音乐剧重回上海并将在上海迎来百场演出纪念,配合12月8日“浴火重生”的巴黎圣母院正式对公众重新开放,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事实上,自1163年开始建造、1345年基本建成,塞纳河畔的巴黎圣母院矗立至今的800余年里,遭遇过许多天灾人祸。作为法国地标建筑之一,它被化用在文学作品中,比如法国文豪维克多·雨果的同名小说《巴黎圣母院》;也曾出现在许多电影中,代表着法式风情和法式浪漫;甚至被游戏公司还原在数字世界,在本体遭遇大火暂时不见天日的时间里,给玩家提供了一个回忆的窗口,实现了游戏与现实的精彩联动。
一座圣母院,不仅承载着法国厚重的历史和民族感情,也是法国文学乃至文化和精神的地标。她从未离开。
上图:音乐剧《巴黎圣母院》。
盛演不衰的“石头交响乐”
“第一句唱出来,就觉得这票买值了!”“人生第一场正儿八经音乐剧,好看。”这是许多人欣赏完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观后感。
近200年前,雨果在巴黎圣母院残破的院墙上,看到了一个手刻的词:ANAΓKH (命运),于是,他写下了一个关于“命运”的故事。随后的百年间,那个独眼、驼背、跛足的“钟楼怪人”卡西莫多、那个温柔美丽善良的吉卜赛女郎埃斯梅拉达、那个在信仰和欲望中逐渐偏执带所有人走向悲剧的神父弗罗洛等,都像真实存在过那样,而在这个故事背景下衍生创作的艺术作品更是不计其数。
“一曲用石头谱写成的波澜壮阔的交响乐”,雨果曾给予巴黎圣母院极高的评价。而音乐剧还原了小说和建筑带给人的震撼。1993年,欧美乐界顶尖才子卢克·普拉蒙东开始着手改编雨果名著《巴黎圣母院》。之后3年他同著名作曲家理查德·科西昂特合作创作了包括12首主打歌曲、3个小时音乐的大型音乐剧《巴黎圣母院》。
1998年9月16日,音乐剧版的《巴黎圣母院》首演于巴黎议会宫。自首演以来,《巴黎圣母院》一举完成从名著到名剧的华丽转身。全剧没有对白,剧情皆由歌曲演绎串联呈现,曾被誉为“最好听的音乐剧”,也是“一唱到底”式音乐剧中最为经典的代表作之一,至今已热演26年,并衍生出英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等10个语言版本,吸引全球超1600万名观众。
说起这部剧和上海的渊源,那也是十分深厚。
上海文化广场剧院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同时也是资深音乐剧人的费元洪不久前分享了他和《巴黎圣母院》故事,他提到,在2003年第一次引进音乐剧《巴黎圣母院》时,由于音乐剧这种形式还不为当时的观众所熟知,也遇到少人问津的“窘境”。“好在经过多年努力,中国的音乐剧市场发生了很大改变,观众也在不断地成长,2019年我们再引进《巴黎圣母院》的时候,已经是一票难求了。”
体育馆演出的模式,促成了法语音乐剧“偏重歌曲,弱化叙事”的风格,而法国的文学底蕴,又赋予了它如诗般的辞藻和哲思的意境,而这恰好与中国传统戏曲的核心审美异曲同工,“法国与中国像找到知音一样找到了彼此”。费元洪说。
2019年的盛夏和深冬,这部法语音乐剧巅峰之作两次唱响上海,为音乐剧迷留下了数不清的高光时刻。因此,当圣母院的钟摆再次敲响,当灰色石壁前的滴水兽渐渐升起,旧情难忘的剧迷们也给这部剧来了一个开票即“秒空”的“最高礼仪”。
令该剧演员们念念不忘的,还有“上海特供”的名场面——每当红衣红发的卡西莫多悼念完香消玉殒的美人,演员们集体谢幕,喜爱着这部剧的粉丝们组成的“文广唱诗班”开始用法语合唱剧中那首大气恢弘、史诗风格的开场曲《大教堂时代》。
都说舞台剧是现场的艺术,观众同样是演出的一部分,当台下和台上共情于美妙的音乐时,彼此都超脱了文化背景和语言桎梏,怪不得该剧的制作人尼古拉·塔拉尔盛情评价:“《巴黎圣母院》是连接两国文化的桥梁,是对爱、美和人性的赞歌。”
重建期的“赛博替身”
坐落于法国巴黎市中心西堤岛的巴黎圣母院,也是大多数中国人心心念念的神往之地。雨果在小说中写道:“在这远离尘世,接近天堂的钟楼塔顶,是属于卡西莫多的崇高而圣洁的世界,也是孤独而绝望的世界。”
在今夏的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上,一位身穿法国大革命时期服装带着白色斗篷的奥运火炬手站上了巴黎圣母院教堂顶。他的出现,让全世界游戏玩家“大受震撼”。无他,这位由跑酷选手扮演的“蒙面”刺客形象,让人很难不想起《刺客信条:大革命》中的主角。
上图:《刺客信条:大革命》。
尽管巴黎官方没有对这些创意进行更进一步的解释,但对于广大游戏玩家而言,以一款游戏为主线来串联开幕式已经足够令其兴奋。而法国为何会在这场全球盛会上给足这款游戏曝光,有传言是因为《刺客信条》给巴黎“立过大功”。
2019年,巴黎圣母院突遭大火,主体结构虽幸免于难,但木制框架基本被烧毁,塔尖倒塌,连最经典的玫瑰花窗也遭损毁。由于历史悠久,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如何重建巴黎圣母院成为一道世纪难题。巧了,《刺客信条:大革命》的设计师为了游戏体验,曾耗费两年时间研究了巴黎圣母院的构造,精细到每一块石头,并同历史学家一起对巴黎圣母院的外观进行了精确的数字复原。因此,巴黎圣母院大火后,坊间一直有传言表示育碧旗下的这款游戏,对巴黎圣母院的重建起到了关键作用。
当然,这款游戏在重修巴黎圣母院这一浩大工程中扮演的实际角色,可能不如很多人想象中那般举足轻重。育碧的几位核心开发人员近期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尽管《大革命》非常注重真实性,但也要给游戏性让位。“我必须增加或移除某些细节,来保证刺客能顺利地到处攀爬,比如去掉几根特定的柱子,增加几条缆绳等等。让大教堂能在美学上自洽的同时,尽量去实现最佳的游戏体验。”
并且,法国很多古建筑受到严格的版权保护,商业游戏本就不被允许精准地还原它们。比如巴黎圣母院中标志性的“玫瑰窗”,游戏中的玫瑰窗就对其进行了改动,和现实中的其实有着些许的出入。
当然,育碧也的确为重建巴黎圣母院做出了实打实的贡献。当年火灾发生不久,育碧就向重建项目捐款50万欧元,还曾开启过为期一周的《大革命》PC版免费送活动,让游戏玩家可以去巴黎圣母院来一次“赛博旅游”,算得上是大教堂重建期的替身了。
育碧还顺势研发了一款免费的VR游戏《巴黎圣母院:时光之旅》,游戏提供了8分钟左右的观览体验,玩家可以近距离观察巴黎圣母院,并在最后乘坐热气球俯瞰巴黎全景。法国政府的复原团队也找到育碧,试玩了《大革命》和这款VR游戏,虽然没有什么直接帮助,但有现成的3D模型依然是很棒的视觉参考。
说起VR,同样为修复巴黎圣母院做了大方捐赠的欧莱雅,其赞助的“浴火重生——巴黎圣母院增强现实沉浸式展览”世界巡回之旅也让观众们在等待大教堂重开之际,一解相思之苦。该展览从上海外滩出发,目前已巡展至香港,它以一个个重要历史时刻为线索,带领观众穿越时空,感受其数百年的变迁与故事,也深入了解大教堂修缮背后的精湛工艺。
文艺界中的大IP
巴黎圣母院相关的最近一部电影,当然是法国著名导演让·雅克·阿诺执导的《燃烧的巴黎圣母院》,这部电影是对这次火灾的“伪纪录片”视角的复盘,讲述了巴黎圣母院教堂失火后24小时内的事件。
110分钟的电影里,充斥着各种“荒诞到不敢信”的桥段:施工现场随意丢弃的烟头,第一天上班的安保人员,老旧不靠谱的报警系统,堵在路上的消防车队,妨碍交通的各色行人……难怪有影迷的观后感是:这真的不是自黑吗?
但不遗余力的“自黑”之下,我们看到了法国人敢于直面灾难的勇气以及对于这场大火的反思。值得一提的是,马克龙也在电影中本色出演了法国总统。
围绕巴黎圣母院拍摄的影视作品数也数不清,尤其是以雨果小说为蓝本的故事,更是被多次改编搬上荧幕,其中1956年由让·德拉努瓦执导的法国版和1982年由迈克尔塔克纳执导的美国版影片,应该是传播最广的版本。
1996年,华特迪士尼还曾从《巴黎圣母院》中汲取灵感,以丑陋心地善良的卡西莫多为主人公,在原著故事的基础上大幅改编,制作了动画长片《钟楼怪人》,并且设计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上图:《钟楼怪人》海报。
此外,巴黎圣母院作为法国地标,也在许多电影中留下惊鸿一瞥。比如经典港片《纵横四海》里,发哥与红姑坐在巴黎圣母院对岸的塞纳河畔喝咖啡;《正义联盟》里,巴黎圣母院上悬挂起纪念超人的旗帜;《碟中谍6》里,阿汤哥与搭档在巴黎圣母院旁的塞纳河边秘密相聚等。
随着巴黎圣母院的重新开放,金色公鸡风向标再度展露在世人的眼前,巴黎的故事仍在继续,而大教堂时代再度启航。记者|周洁
本平台所发布信息的内容和准确性由提供消息的原单位或组织独立承担完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