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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我感觉我在活着!

日期:2013-01-04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身为女性、对女性更为了解的张爱玲不想隐瞒自己的观点:“正经女人虽然痛恨荡妇,其实若有机会扮个妖妇角色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的。”


  任何行当,越是敬业,受工作影响的程度也就越深,记者当然也不例外。1973年,43岁的“世界第一女记者”法拉奇,爱上了她的采访对象、34岁的希腊抵抗运动英雄阿莱科斯;奥利弗·斯通的《天生杀人狂》,电视台问那个帮助夺命鸳鸯越狱的记者感觉如何,正在胡乱射击、享受无法无天之快感的记者发出了这样的怒吼:“活着,我感觉我在活着!”
  朱丽叶·比诺什在《她们》中饰演一位忙于工作、疏于照料家庭的记者安娜,试图解析蔓延全球的“援交少女”现象。一开始,她想当然地认为,由于生活压力出卖色相的援交少女会觉得可耻。名叫罗拉的女孩告诉她,自己厌恶穷困潦倒的生活:“这就和吸毒一样,真的很难停下来。工作虽然不太容易,好在来钱来得快,付学费没有问题。”
  自慰、让客人在身上小便等轻微的虐恋行为,令一位在巴黎读书的波兰少女全身兴奋。激情过后,客人裸体抱着吉他弹唱经典老歌《Les Feuilles Mortes》,她则在一旁轻声伴和:“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你爱着我,我爱着你;但是命运使相爱的人分离,那么轻柔,悄无声息,海浪擦去沙滩上爱人们离去的脚印。”完全是神仙爱侣的画面啊。
  学富五车的学者,亲吻、抚摩罗拉青春的身体,突然间就哭得天昏地暗。有啥好哭的呢?哭他死去的姑娘,还是一去不返、白白浪费的青春年华?这些都不重要,导演似乎想借此表明,援交除了金钱关系和变态狂带来的伤害,也有疗伤和抚慰寂寞的功用。
  随着访谈的深入,安娜和她们成了敞开心扉的好友,一起抽烟、喝酒、跳舞。沉溺于游戏的小儿子、叛逆的大儿子、爱看A片的老公,繁琐的家务和按部就班的写稿生涯,与援交少女五光十色、充满刺激的生活相比,实在是太平淡、太乏味了。朱丽叶·比诺什通过细微的表情变化传递人物内心的波动,分寸感把握得很好。
  “偶赋凌云偶倦飞,偶然闲慕遂初衣;偶逢锦瑟佳人问,便说寻春为汝归。”龚自珍这首充满水性杨花意味的《己亥杂诗》,被王国维在道德上判了死缓:“其人之凉薄无行,跃然纸墨间。”身为女性、对女性更为了解的张爱玲不想隐瞒自己的观点:“正经女人虽然痛恨荡妇,其实若有机会扮个妖妇角色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的。”
  张爱玲的说法得到了科学研究的支持。纽约拉特格斯大学人类学教授费舍认为,大多数女性生育之后,便对丈夫失去兴趣,只要遇到合适的新欢就会移情别恋;女性水性杨花与道德品质无关,而是由基因所决定的,与不同男性生育孩子,能令下一代拥有多元化的天分,增加存活机会。还有研究人员发现,尽管有悖于人类社会的道德准则,但从纯粹的遗传学角度来看,女性通过婚外性行为获得更好的遗传基因不失为一种生存策略。英国的一项学术调查显示,五个女人中就有一个有过不忠行为,90%的女人承认她们曾经想尝试越轨行为。
  作为毫无经济压力的精英女性,安娜的年龄及其所受的教育都不允许她像罗拉们一样在网上“征友”,春心荡漾的她尝试自慰,甚至在晚餐时幻想疯狂虐待罗拉的客人在勾引自己。《Les Feuilles Mortes》的旋律如此美妙,以致于她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俗不可耐的一切。
  可是,在街上茫然奔走的她,又能到哪里去呢?你真的愿为那些新鲜而强烈的刺激付出身败名裂的代价?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安娜想用口交补偿一直都在为她担心的老公,却遭到了拒绝。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穿着睡袍的安娜雍容华贵、光彩照人,两个儿子乖巧懂事,老公也为昨夜的不解风情致歉。也许,他们有了一个不错的新开端……嗯,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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