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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缘,也是艺术创作的命题

日期:2013-01-17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人与自然如何和谐共存已成为人类学的一个重要命题,在这类研究中,纳西族的自我生存方式已被学者关注。
    刘丽伟是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的青年艺术家,以纳西族人的身份对自然与社会予以了独到的理解并形成了他的抽象绘画《地缘系列》。1月8日至1月15日,刘丽伟在上海莫干山路上大美院99创意中心实施绘画行为,以拓展他的艺术的范围,从而让99创意中心释放出它的潜在的含义。
  西方的理性和现代技术催生了抽象绘画,现代主义形式逻辑产生了康定斯基与马列维奇,前者延伸出抽象表现主义,后者则形成了几何抽象。当这两种典型的抽象形式传到中国,自然对我们惯性的陈旧思维引起了强烈的冲击。自开放至今,人们还在争议抽象艺术的存在意义,但是从专业学术层面还是有不少人进行了学习和研究。说来也很有意思,中国抽象艺术家面对马列维奇和蒙德里安时是没法呼应,束手无策的,而面对康定斯基、德库宁、波洛克时,却油然产生呼应及共振,有相识感,并能找到顺应的切入口而实践之。批评家王小箭对这一现象有很到位的解释,他从文化学的角度谈到我们的文化基因里“缺乏科学理性精神”。确实,中国文人画传统从唐宋之后就隔离了写实功能性的危险,主张“写胸中之逸气”,从而获得了精神自由,因“六法”自成传统绘画体系,不同于西方绘画理念而呈现“自为”姿态。因此,尽管中国自五四以来,西风东渐,尤其是二三十年代,那是中国知识分子与西方现代主义思潮,中国现代艺术与西方现代艺术走得最近的时期,我们依然从大量历史文献资料中获知,他们并不把自己视为西方的附体或甘被殖民,饱吞国学的内质和心态都带有很强的自主性,使他们与西方文化相对时,无需割断传统或鄙视传统地去选择由西方带来的现代方向,只不过借西方之法改造中国而已。今天这种自觉的文化意识是我们在现代化进程中必须向前辈学习的。
  承接先人意愿,尽管我们借用抽象艺术形式,但在中国文脉基础上拓展新的可能性是有一定文化建设意义的,从这个角度看刘丽伟的艺术探索,在读研至今努力地初步形成独到的艺术思维和风格,即把对自然的认识上升到形而上的自然形与人为形的融合、交错,顺应其势改造变形同在其中,既保持了他个人自幼对印痕字迹的爱好,又能把世事处境的内心变化、联想,顺势吻合在无穷而多变的形色之中。他取名为“地缘”——视觉的地理情缘,他说:“纳西族对人与自然的关系处理中有着独特的思维方式,就是‘人与自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兄弟关系是纳西族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前提和基础,通过这种方式纳西先民把环境伦理转换成一种特殊的人际伦理,这种传统自然观在人和自然关系问题上,不管从现代的角度看还是在传统社会中,如果从后果上看,更具有生存智慧),这在某种程度上把中国‘天人合一’及西方‘主客二分’的思维方式融合了。以兄弟关系的亲缘方式处置人与自然的关系,总体来说是追求和谐与和睦相处。这种方式也是贯穿于我整个创作的过程中,面对自然形顺势而为,形成各种变异,寻找到能与我的心灵感动的结构方式,在顺应而提升,改造而加强中呈现这种心灵的感动与观者共享。”
  这次展览呈现的一部分作品是他踏踏实实积累探索的结果,展览既是呈现更是一个学术驿站。我们看到,在现代化进程中,西方理性观并非完美;现代科技穷尽自然资源的危害已很显然,人与自然如何和谐共存已成为人类学的一个重要命题,在这类研究中,纳西族的自我生存方式已被学者关注。同样地,作为纳西族的后代,刘丽伟的艺术探索将在文化学的层面上展开,东巴文化的基因,质朴纯真和先民的智慧将成就刘丽伟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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