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十年沉寂在郊野

撰稿/金　璐

　　金秋十月是北京的好时节，10月11日，石虎个人书画大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近千件书法与重彩、水墨作品满满当当地占据了五个展厅。大展由中国美协、中国美术馆、中国国家画院和人民美术出版社联合主办，这是石虎淡出公众视线整整十年后的一次突然“复活”，也是他的第一个艺术展览。
　　石虎在中国艺术界是个传奇，早在上世纪80年代，他已成为中国画坛创新的代表人物。90年代，他在海外取得了巨大成功，成为在国际上最有影响力的中国画家之一。石虎的画笔墨酣畅淋漓，以一种包容万象的气质，探索中国画在美术史上的当代性与前卫性。他在师法古人的基础上融汇中西的创作理念，用国画的笔墨语言，进行东方书法式的黑白水墨表现。他在扎根于民族传统的基础上，寻找几千年来中国画笔墨语言在当下环境中的心性表达，探索属于民族自己的表达方式,这源于他对中国传统文化深深的迷恋和对西方近代以来各种艺术流派的清醒认识，以及对中国艺术历史责任感的自觉担当。
　　石虎对中国书法与绘画的线条相当迷恋，三十多年来一直在执著地研究“线条美学”。书法如此，画也如此。曾有朋友神秘地告诉我，石虎为了追求线条生涩的线条与形象的笨拙，特地请从未学过绘画的外来妹来帮他。怎么个帮法？就是石虎先在宣纸上画出大致的人物形象，请外来妹随意地根据这个画出自己的心中的形象。这样一来，粗细浓淡、枯湿缓疾皆成文章，线条古拙了，形象陌生化了，味道也出来了。石虎的这路重彩人物画，一度在国际艺术市场上走俏，成了他的代表性题材。
　　但石虎是不满足的，十年前他躲进京郊农村，抛弃手机，与朋友隔断联系，闷头画画、写字、看书、发呆，他不再使用中国人耍了两千年的毛笔，也不再使用自己研制的孔雀毛笔，而是根据古书的记载，用竹子劈细了做成竹笔，用这个来写字，写出毛笔发明之前中国汉字的韵味与节律。“比起指画，竹笔体现出墨韵与枯笔的感觉，让我自己也不得不感动了。”石虎说。
　　这次在中国美术馆的展览，正厅与廊厅里的书法作品，大多是用竹笔书写的，给人新奇的感觉和莫大的启发。
　　石虎在浩瀚的传统文化艺术中尽情地汲取养分，尝试着多种类型、各种风格的画法，包括重彩、水墨、线描等。他创作的最大特点就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根基而进入新的时代。所谓“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石虎的艺术人生也已通达了“从心所欲”的境界，他听凭的是他的生命深处的呼声，那种恣肆、放松，那种生命光彩和本能力量的释放。
　　石虎的朋友、著名收藏家郭庆祥说：长期来，石虎从没停止艺术创新的脚步，他在浩瀚的传统文化艺术中尽情地汲取养分。他去陕北、河南等地的农村，这些地方还保留着原汁原味的民间文化，滋养着他的艺术创作。同时他大量研习、吸取西方现代派、抽象派艺术。尝试着多种类型、各种风格的画法，包括重彩、水墨、油画、线描、书法等。石虎创作的最大特点就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根基，同时将西方文化之精髓融入其中。换句话说，石虎就是把中国民间最土、最原始的美术样式，带到了中国文人画的艺术境界，又吸取了现代的造型元素而别开生面，自成一格。所以，我认为只有去创造，才能从外在形式到精神实质上真正去继承传统，一味地表现样式的临摹是不能继承传统的。石虎为了艺术追求和潜心创作，远离商业社会，拒绝参加社会活动，以内心的平静抵达艺术上的自由王国，是极其难能可贵的。
　　郭庆祥透露，他已经在与上海中华艺术宫接洽，准备在2015年为石虎在上海举办一个更大的个展，展现这位艺术怪才在现代水墨创作上的最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