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何以艺术?
撰稿/建 明
前不久看了《法国国宝级玻璃脱蜡铸造大师安东尼·勒彼里耶个展》,接下来又有《玻璃,何以艺术?》展览在泰康路上的琉璃艺术博物馆开幕,此次是群展,包括艾米尔·加莱、安东尼·勒彼里耶、图兹·詹斯基、史蒂文·温伯格、保罗·史坦卡、安·沃尔夫,以及有玻璃艺术的“毕加索”之称的李宾斯基夫妇前来亮相,当然,华人琉璃艺术开创者杨惠姗和张毅也当仁不让地拿出最新的数件作品。近50件,在这个怡人的初秋,很值得静下心来细细浏览一遍脆弱而绚烂的艺术品。
一百年前,法国玻璃艺术巨匠艾米尔·加莱以他深沉的生命情感、社会关怀定义了玻璃艺术,他诗意的Speaking Glass成为艺术史上闪亮的作品,也成为艺术家张毅的向往。他不但倾尽全力收藏加莱的作品,更以生命的创作进行回应。张毅的“焰火禅心”,同样是诗意的语言,同样是走过生死挣扎的感悟,被安东尼·勒彼里耶认为是对加莱作品的致敬。此次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同时展出加莱的Speaking Glass与张毅的“焰火禅心”系列,观众将聆听到两位充满诗意与民族情感的艺术家,跨越时空的心灵对话!
蜜蜂、花朵、果实与根,在保罗·史坦卡的作品中,叙述了自然界的生生不息:蜜蜂授粉,是生命周期的开始,它使植物开放的美丽花朵,长成果实;果实腐烂后,化作养分让植物的根吸收,又滋养了下一次的开花授粉和结果。保罗·史坦卡对植物学深入研究,并受美国诗人惠特曼的诗作影响,使他的作品,如同一首琉璃中的自然诗。
在日本,藤田乔平与现代玻璃艺术一起成长。他的作品可以唤起大家对传统生活方式的永久怀念,尤其是茶道。藤田乔平的盒子源自日本传统漆器的莳绘装饰, 混合了金箔贴饰,极其炫丽地再次诠释了日本传统。像藤田乔平那样,站在自己的民族文化角度,再现一种当代的风貌,是杨惠姗和张毅的创作愿景。
作为策展人的张毅,以自己的天赋和创造重新定义了中国琉璃艺术,并于1995年、2001年在台北、上海、北京举办过三次国际艺术大展。张毅、杨惠姗与诸多国际大师建立了亲密私交。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现有藏品中,捷克艺术家李宾斯基夫妇的《3V》、日本艺术家藤田乔平的《五色之舞》等作品,就是艺术家亲自赠予张毅、杨惠姗的。
法国古董玻璃则是张毅在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馆长等各界人士的引荐下购得的。其中,弗朗索瓦·德孔西蒙的作品《The Blue》,原由20世纪最优秀的艺术商菲立克斯·马希拉克家族收藏,此次张毅委托勒彼里耶,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以高出预估价位3倍的价格购回。
最让人们期待的是杨惠姗创作的《一朵中国琉璃花》,这件作品突破了雕塑与色彩的束缚,以硕大花朵的极致绽放,呈现了一种生命状态的思考。茎叶的褶皱起伏,是“道法自然”的命题表达。粉烧定色使得色彩层层晕染,花朵颜色逼近真实。花与茎叶两次烧制的接驳技法,是对于自然状态的还原。杨惠姗创作的花,一次次探询着生命的奥义。
还有一件作品是《且舞春风共从容》,以花中君子春兰歌咏“德者”的高洁、清雅。兰花,“首春则发”高高在上,香达于外,闻之则喜。花呈环抱的婉约造型,含而不露,缓缓舒展。嫩如小草的色泽,在花瓣尖淡淡扫过。
这件作品在2013年获中国美术馆收藏,这也是中国美术馆50年来的首次琉璃典藏。
此次展览勾勒出玻璃艺术价值的飞跃。玻璃作为一种崭新而古老的艺术材质,在不同文化背景中的艺术家手中,呈现出不同的生命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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