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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托弗·诺陈?

日期:2024-08-14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阅读提示:电影里失控般地出现了大段诺兰桥段或诺兰风格的搬运,甚至出离了致敬范畴。
撰稿|牧 群


  陈思诚操刀《解密》至少有两大利空,一是他上一部导演作品《外太空的莫扎特》拍砸锅,豆瓣评分4.3分,比之前的《唐人街探案3》又低了一档,二是这个故事2016年有过陈学冬领衔主演的剧版,拍的跟演的都叫一个稀巴烂。当然还是利好更多,比如暑期档影片整体不解渴,迫切需要一部爆款释放观影期待,再比如陈思诚毕竟是中生代唯一票房百亿级的导演,排在他前面的只有张艺谋和徐克,没准《解密》一哆嗦,陈思诚便贵为中国导演票房王。

  看完后,想到过《解密》会有观影障碍和票房壁垒,但没想到会这么惨重——目前票房之乏力,连超过陈思诚大银幕首作《北京爱情故事》的4.06亿元都难。

  《解密》的观影障碍首先在于它的传记拍法。欧美影坛素有传记电影传统,《奥本海默》《美丽心灵》《至暗时刻》《波西米亚狂想曲》等,几乎每年都有在各大电影节翻江倒海的佳作涌现。相比之下,我们的电影市场对传记题材似乎并不太感冒,偶有,如许鞍华的《黄金时代》,折戟沉沙;郑大圣的《我本是高山》,陷入舆论风波,让传记片市场越发雾里看花。

  《解密》改编自麦家同名小说,原著讲述数学天才容金珍成长为新中国密码破译专家的传奇故事。小说2002年出版至今,坊间对原著人物原型的猜测良多,但连麦家自己都没有个官宣的说法。换句话说,《解密》并没有对位的人物原型可考,电影改编完全没必要走相对小众的传记路径,可陈思诚偏偏两眼一抹黑,还有模有样地在片中饰演了一个活在当下的采访者,试图把传记片的料做足。

  《解密》的另一大观影障碍,在于它诺兰式的解梦桥段。不可否认的是,大段解梦场景的引入,极大地丰富着影片的视听语言,尤其是关于“门”的具象化尝试,师徒间红色海滩的意象等,在视觉艺术和CG技术上都做到了工业前沿。很难想象,如若没有这些创意,后程“701局”单调的空间在视觉上还能如何突围。正是这些创意,让《解密》与同样是麦家小说改编的影片《风声》《听风者》拉开了叙事和影像风格的分水岭。

  然而致命的问题也正在于此。诺兰导演的《盗梦空间》以陀螺的转与停来区分梦境与现实,人家的梦境是层次分明的;而陈思诚的《解密》以开关灯来避免现实与梦境的混淆,他的解梦部分却是纠缠不清的,甚至一度如噩梦缠身,啰啰嗦嗦没完没了。同样是对数学天才精分世界的展现,《美丽心灵》中只用了一个纳什出生入死的臆想段落来为影片的视听语言加码,并用人物的年龄变化与否,作为其最终区分现实与臆想的手段,故事也是层次分明逻辑了然。

  从《解密》中看得出陈思诚对诺兰几乎偏执的热爱,于是乎电影里失控般地出现了大段诺兰桥段或诺兰风格的搬运,甚至出离了致敬范畴。那么问题就来了,观众要看诺兰可以去看《盗梦空间》,看《致命魔术》,看《奥本海默》,何必看你一个三脚猫的克里斯托弗·诺陈?

  影片的另一大硬伤在于人物刻画。看得出陈思诚极力想还原出容金珍这个人物身上的鲜活多面,于是掺杂进了人物的弱小、彷徨、抑郁,甚至是对妻子的暴躁,来丰富他的人性——但这同时也可能造成对主旋律观众的僭越。还原人性没有问题,具体还得看导演的认知和手法,而《解密》在这部分的尝试属于掉分项。撰稿|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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