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古代的金牌,藏着什么故事?
2024年巴黎奥运会业已落下帷幕,与观众依依作别。在本届奥运会上,中国代表团战绩骄人,喜获40枚金牌。
金牌并不意味着一切。不过,难以否认的是,争金夺“赢”的瞬间,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场内场外高度兴奋,热切的目光尽数聚焦胜利的巅峰——人类总是情不自禁地倾慕强者,这大概是我们的一种原始本能。
近现代体育赛事里,奖牌奖杯标志着对实力的认证与肯定。而我国古代一些知名的“金牌”,则另有不同的使命、涵义。
金牌传圣旨
越来越多蒙元时期的牌符在我国北方出土。专家认为,它们体现了皇权的威严。现陈列在内蒙古博物院展柜中的八思巴文圣旨金牌和圣旨银牌,堪称代表。
顾名思义,这两件圣旨牌符的材质一为金、一为银。其形制为长方圆角矩形,上方有一个圆形孔,是为方便悬挂而设计的。牌符用贵重金属制作,成为使者传达皇帝口谕的身份和象征,强调了传递的信息或者命令,准确可靠、无可置疑。
牌符上面的文字是八思巴创造的蒙古文字,仅在元朝使用过,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经专家破译,那些文字大意为“凭借长生天的力量,皇帝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皇帝的命令必须遵从。如果有人不遵从命令,应当定罪处死”。
元朝与四大汗国联系密切,会经常派使者出使在欧洲的钦察汗国和在中东的伊尔汗国。疆域如此辽阔,使者依靠彼时发达的驿站制度,通过圣旨牌符及时、无误地传奉皇帝的“指导思想”。
相传,在马可·波罗及其叔父的遗物中,恰有两块写着八思巴蒙古文的牌符。由此推测,马可·波罗在回意大利时一路通行无阻,仰仗圣旨金牌的“开绿灯”之能。
据《大藏经补编》第16册记载:八思巴,吐蕃萨斯嘉人。自幼聪慧过人,7岁诵经数十万言,能约通其大义。国人称其“八思巴”,藏文意为“圣者”。这位传奇的僧侣不仅是藏传佛教萨迦派第五代祖师、元代首任帝师,还曾把西藏的艺术带到内地,又把内地的印刷术、戏剧艺术传到西藏,对巩固西藏地区与中央关系,促进汉、藏、蒙古等民族间的经济文化交流贡献很大。
当年,元世祖忽必烈希望创制一种能译写多民族文字的新字,从而实现对多语言文字并存的帝国的有效统治。八思巴遂依据藏文字母,参照蒙古语音,并仿照汉文方块字型加以改造,拼写组合成41个新字母,一千余音节,是为“八思巴文”,也被称为“蒙古新字”。1269年,忽必烈下诏在全国颁行蒙古新字。元灭,八思巴文被逐渐废弃。
总之,透过圣旨金牌,我们可以窥见大元的辉煌,以及历史上东方与西方的重要往来。
黔宁王遗记
公元1633年,大明崇祯六年,五月。去世已五年、久未安厝的黔国公沐启元归葬祖茔,送丧队伍自南京沐王府出,浩浩荡荡向城南观音山(即今将军山)进发。300余年后,当地农民开荒种植时发现砖室墓一座,后专家通过对出土墓志的研究,确认墓主正是沐启元。
这位老兄是明代开国功臣、朱元璋养子沐英的第十一世孙。沐家自沐英始至明亡共传12 代,先后受封有二王、九国公、一侯、一伯、一驸马都尉、四都督,世代镇守云南,巩固了明廷的西南边防。但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容易生出旁的心思——明朝中期以来,沐氏与云南抚按间的权位之争愈演愈烈,沐启元生性“悍悖无忌暴横”,膨胀之下还想举兵谋反。对此,其母宋太夫人表示:“吾家累世忠贞,原无失德,岂因此子败祖宗臣节乎?”以毒酒大义灭亲,被赞“为国割爱”。大概是为了减轻内心的痛楚,当崇祯帝准予沐启元祭葬时,沐氏族人备下厚礼,将金、银、玉、琉璃、玛瑙、水晶、霞帔、珊瑚、铜、瓷等不同质地、多达180余件的器物一股脑地塞进墓里,而其中最值得留意的,是一块“黔宁王遗记金牌”。
这块纯金打制的圆牌直径13厘米,上部装饰有两片蕉叶,顶部有一圆形穿孔以便系绳。牌身正面居中刻有“黔宁王遗记”五个大字,左右两边分别刻着“此牌须用”“印绶带之”,字体略小。金牌背面又刻字五行——“凡我子孙,务要尽忠报国,事上必勤慎小心,处同僚谦和为本,特谕,慎之戒之。”
据分析,此牌或特为沐启元陪葬而制作,因为背面的刻字显然是沐英的家训。沐氏族人一是希望沐启元在另一个世界里要反省错误,别再叛逆;二是告诫后世子孙当引以为戒,不可不忠。事实证明沐家没有愧对这块金牌,此后的表现诚可谓满门忠烈:最后一代黔国公沐天波于大明举步维艰之际,跋涉从亡,颠沛异域,事永历帝不亏臣节,勤慎小心,“时穷节乃现,板荡识忠臣”;沐天波之子沐忠显、沐忠亮等亦不屈而死;沐氏女眷,也都自焚而亡。
黔宁王遗记金牌是迄今为止明代考古中仅见的一块,也是我国古代墓葬中发现的唯一一件来自显赫家族的家传遗训。撰稿|安妮
链接:易水寒光——
易县大北城宋辽金银器窖藏展
展览通过“酒器”“饰品”“货币”“杂件”四部分展示这批面貌独特的窖藏。制作严谨的成套器物,璀璨华美的精巧饰物,墨书铭文的金银货币,晶莹剔透的水晶玛瑙,珠玑琳琅,熠熠生辉,带领观众一窥千年前宋代的社会生活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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