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声开启新的一年
阅读提示：对他们而言，流行音乐可能只是消遣，古典音乐才能获得成就感。
记者｜阙 政
12月7日，“2015-2016走进大剧院——汉唐文化国际音乐年”第三个演出年度的序幕，在上海大剧院正式拉开。从2013年至今，汉唐文化国际音乐年已经成功举办了28场演出，为近4万人次提供在大剧院欣赏音乐演出的机会，在普及古典音乐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章节。
秉承着“用古典音乐推广剧院文化，促进东西方音乐交流”的宗旨，汉唐文化国际音乐年的第三季，在这个冬日如约而至——7日晚，太平洋男童合唱团为上海观众献上了开幕演出“大洋彼岸的跃动和声”。
从一个兴趣小组，到世界级的合唱学院
聆听过汉唐文化国际音乐年华章的观众想必还记得，2013和2014年，音乐年分别在“巴黎男童合唱团”和“法国木十字男童合唱团”的天籁之音中启动。以童声开启新的一年，已成为这一跨年度古典公益音乐演出的惯例。
不过，男童年年来，每回都不同。与欧洲著名的男童合唱团体相比，太平洋男童合唱团并没有百年悠久的历史——它成立于1998年，才20岁不到。但它不仅是美国西海岸唯一一所全日制男童合唱学院，还是世界顶尖的男童合唱团之一。
短短20年不到就获得这样的荣誉，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合唱团总监凯文·福克斯（Kevin Fox）。8岁时，凯文已经是合唱团的成员。不过，当时的太平洋男童合唱团还没有建立自己的学院，只是一个课余兴趣小组那样松散的组织，练习声乐也比较随意。凯文除了参加合唱团，成年后还获得了康涅狄格州卫斯廉大学的音乐和经济学学位。多年的研习生涯也让他接触到了不少欧洲著名的童声合唱团。“听了他们的演出，才知道原来合唱还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凯文如醍醐灌顶，“孩子们需要更专业的训练，需要有针对不同年龄阶段、不同音色、不同乐器的训练。”
在他的带领下，2004年秋天，合唱学院正式开设，一套综合运营计划和独特的音乐训练方法也同时贯彻其中。“我们相信旧金山湾区需要一个世界级的男童合唱团。要拥有一个世界级的男童合唱团，我们就需要一所学院，这样男童们能够在变声前，每天都能够练唱，得到相应的培训。”至今，太平洋男童合唱学院的学员，已从最初的6名，扩充到了175名，拥有7支合唱队（包括已经毕业的校友合唱队）。因为他出色的贡献，2006年，“灵歌之友”组织授予凯文·福克斯遗产保护者奖，表彰他在保护这一合唱体裁中所做的贡献。
在上海大剧院的演出中，合唱团除了著名的古典曲目，还带来了独具特色的美国老歌《简单的礼物》《锡安之墙》《让我们聚集河边》、《吟游歌》和黑人灵歌《我在风暴中已久》《以天堂为名的城市》。正如凯文所说：“太平洋男童合唱团的声音与欧洲大陆男童合唱团声音相似，不过因为我们的讲话方式、元音，我们逐渐以独有的嗓音而出名。除了传统的演唱技法，还会融入美式的、21世纪的技法。12月是我们最繁忙的月份，男童们忙着为大家带来传递希望、爱和快乐的圣诞歌曲。”
要是你能讲话，你就能唱歌
和许多全日制的声乐学校一样，太平洋男童合唱学院的孩子们除了要学习文化课，还要接受大量的音乐课程。都是9到14岁的顽皮男孩，如何能让他们坐定，爱上复杂难懂、门槛颇高的古典音乐？凯文很有一套。
“我们让孩子们形成一种概念：该玩儿的时候玩儿，该学习的时候要学习。如果你学习，就能掌握知识，无论是学到一首曲子，还是学会一种表演，都会让你很有成就感。”
太平洋男童合唱学院以他们高难度的音乐理论教育闻名于世——他们教授的音乐理论，难度相当于高等院校课程，可对象却是10岁左右的小男孩。“我们有特别的方法，把音乐理论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每次只教一点点，但累积起来就是很大的成就。”凯文说。
教授会从最简单的“节奏”开始。但即使是简单的“四分之一拍”“八分之一拍”，小孩子也可能听不懂。于是凯文就找来同样节奏的英语单词，比如“strawberry”（草莓）“watermelon”（西瓜）“coconut”（椰子）。“这些单词发音的节奏正是我们要教的乐曲节奏，用这种方法让孩子们跟着念，怎么都不会出错，学得特别快。”凯文说，“如果一样东西很简单就能学会的话，为什么要把它弄得复杂呢？”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可避免地都会喜欢流行音乐。学院对此并不干涉。一入校，每个孩子就能领到一只iPod，里面除了他们即将学习的古典音乐，还可以随意放置自己喜欢的流行音乐。“我们不想让他们感觉自己只能喜欢古典音乐，但一段时间的训练过后，一旦掌握了一些高超的音乐技能，孩子们就会觉得流行音乐过于简单，已经不能对他们形成挑战。他们会更喜欢拉赫玛尼诺夫的音乐作品，喜欢唱7-12声部，而不是只有三四个声部的流行音乐作品。对他们而言，流行音乐可能只是消遣，古典音乐才能获得成就感。”
如今，太平洋男童合唱团已在全球巡回演出了超过50次，足迹遍布美洲、欧洲、亚洲和非洲。2009年，他们与旧金山交响乐团合作的《马勒第八交响曲》录音，摘得了2010年格莱美“最佳古典乐演出”“最佳合唱演出”和“最佳古典乐工程专辑”三个奖项。《纽约时报》称赞他们的演唱水准：“达到了其他男童合唱团难以企及的高度”。
由于变声期，合唱团的高声部和中声部，几乎每三年要调换一批。凯文有时也会觉得沮丧：“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孩子，说不准什么时候，他的音色就变了。”有时男孩们自己也会情绪低落，还会以感冒或者“刚才在操场上叫得太大声了”来掩饰嗓音的变化。但凯文心知肚明：“我们会经常检查孩子们的声音，看看到底是感冒，还是‘音乐生涯结束了’。”但他其实并不认同所谓的变声期就是“音乐生涯结束”：“我们有句俗话：要是你能走路，你就能跳舞；要是你能讲话，你就能唱歌。”他会为变声期的孩子调整音部，主动去适应和改变音色的变化。虽然学院并没有期待每个学员将来都会成为专业音乐人，但多年的科学教育体系还是会赋予他们足够的知识和能力——许多学员在毕业之后仍然会从事与音乐相关的职业，而男童们的表现也为普及古典音乐作了最生动的例证。
音乐年第三季，演出越来越精彩
无独有偶，汉唐文化国际音乐年第三季正式启幕之后，还将继续前两年的步伐，进一步普及古典音乐。年末，汉唐文化取得了一项重大成就——将与奥地利萨尔茨堡艺术节签约，自2016年起，成为艺术节的合作伙伴，并在汉唐文化国际音乐年中，开启艺术节“青年歌唱家项目”成员的首次中国巡演。
除了这个重头戏，第三季音乐年还有丰富的看点：汉唐文化将力邀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呈现对当地音乐作品的原味演绎和个人鲜明的音乐风格——俄罗斯钢琴家、作曲家尼古拉·马冉拉，将带来《黑白琴键上的斯拉夫图景》，呈现俄罗斯钢琴音乐的精髓；德国钢琴家斯泰潘·西蒙尼，将演绎自己最为擅长的巴赫作品，《探寻巴赫的哲思》；来自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音乐学院的四位教授，将在莫扎特诞辰260周年之际，献上《致莫扎特·四重奏的崇敬乐章》；而先后获得过五座“古典回声”大奖的德国莱比锡弦乐四重奏，将以长达30年之久的默契合作，演绎德奥经典音乐作品，奉上《莱比锡之声·琴弦上的对白》……有了汉唐文化国际音乐年，欣赏古典音乐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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