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情怀的95后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源于孟子的这段处世为人之道,后面的半句,用在如今刚刚成年的95后一代人身上,特别贴切。
95后,这会是我们中最有情怀的一代人。
在中国近现代百多年来的历史中,每一代人都经历了披荆斩棘、砥砺前行的时刻。特别是在中国滑向沉沦的晦暗时代,几乎所有的有志之士,都在发出最后、最激烈的呐喊,奋起扭转历史的车轮,拯救祖国于危难之际。从辛亥革命到“五四”运动,从罗霄山脉到太行山上,从白山黑水到长城内外,一代又一代民族先驱,为了祖国与民族的未来,慷慨前行。无数人的奋斗与牺牲,创建了开万世伟业的共和国。又历经探索与改革,挫折与砥砺,终于将一穷二白的祖国,建设成令世人羡慕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当历史的火炬即将交接给新的一代人,当95后也跨入成年的行列,开始崭露头角之际,照耀在他们身上的阳光,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要充足。
在他们之前,他们的前辈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开辟出了一条前行的坦途。这条代表着社会发展前进方向的先进道路,铺垫出可以与任何国家平等竞争的良好赛道,任尔驰骋。他们可以在世界性的竞争中,尽情挥洒自己的才华、自己的慧睿、自己的能力,而不必为赛道的崎岖去停车止步。他们不必因为外在的因素,去不合适地改变自己;他们可以因为宜于创造的环境,去尽情舒展自己的天性,因而可以成为最有情怀的一代人。
这种情怀,在之前的很多年代,很难看到。还在我们那个大学求学的时候,选择未来的职业方向,是选择专业的至要因素,这被看作前程是明亮还是暗淡的关键。记得刚刚进大学不久,校刊的副刊上,登了一篇散文,讲述了一个有关文科与理科的因缘故事。清晨校园的小树林里,时常有悠扬而哀怨的笛声传来,循声而去,一位新生沉溺在自己的笛声中而不闻它事。笛毕细问之下,这是一个热爱文科、却又在父母要求之下不能不选择了理科的学生,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文学梦、艺术梦。
这样的故事,现在听来,如天方夜谭。不过在那个早些时候的岁月里,却是非常之真实。那个时候,还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代,无非数理化正是一个时代之急需,而看上去经常不太着调的文科,名声不太够意思。相比于数理化,“思想的力量”或者“文化软实力”,听上去有些缥缈。
当一个社会、一个国家,真正发展与富足起来之后,那些看上去“无用之学问”“无稽之想象”,恰恰构成了“文以化之”软实力的基石。精神境界的拓展与提升,离不开“无用之艺术”的熏陶。正是“无用”所带来的不羁之想象力,提供了创造与创新最大的可能,构成了内在最强大的创新力。
正是基于这样的流觞,给了95后可以少谈物质、多讲情怀的可能。
最典型的是正在推进之中的以高考改革为重点的教育改革。高考对于寒窗学子来说,是检验真理的重要标志。在之前的很久时间里,分数是检验的唯一尺度和标准,在这种情况之下,毛坦厂之类以“锥刺股、头悬梁”为特色的“高考工厂”大行其道。且不说那些边打点滴边背书的学习,会有多少实际的成效,就说那些“刺股悬梁”的过程,不啻也是对正常人生的反常。以上海、浙江为试点的高考改革,将不再简单地以分数为主要衡量标准,引入更多符合教育规律的评价标准,力图更贴近“育人”的目标。这样的调整与改革,可以更好地发挥每一位学生各自最有特点的潜能,可以更好地培育出社会与国家最需要的人才。
生逢盛世,当每一个人都可以最好地发挥自己的才能,每一个人都可以尽情贡献自己的智慧,这不仅是人生的幸运,更是国家的幸运。我们需要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人才,我们也需要漫步瓦尔登湖、能指点体坛风云的人才。
生逢盛世的95后,他们有一个高的起点,他们也会是最有情怀的一代人,他们可以去创造最有梦想的未来。(朱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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