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话题:打车软件高峰时段限制令
对于打车软件这个新生事物-搅局者,一开局就充满争议。虽然不少年轻人接受较快,也确实享受到了叫车的便利。但更多的是质疑声。
出租车公司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因为居然有了一个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权力之手”,严重影响了内部管理和电调的开展,至于各大软件公司的恶性竞争(贴钱行为),则有扰乱市场的嫌疑。司机对于贴钱的软件推销活动肯定是举双手赞成,对于可以加价的软件精髓部分也很赞同,这些都是提高他们效率和收入的,但是必须手机网络支付却让他们感觉到了麻烦,另外抢单和叫车方的任意违约也让他们发现新事物还有很多提升的空间。
那么普通老百姓呢?就像春运火车票网上售票会造成对那些不会使用网络的农民工的不公平一样,任何新事物对接受能力差的人都会产生一定程度的不公平。老人小孩因为不会使用打车软件叫不到车了,高峰时段打车更是困难重重,以前他不停你还能说他拒载,现在人家有正当理由,已经接了软件上的单了嘛。
于是,在北京去年禁止了打车应用的竞价排名功能之后,上海市政府发布了另外一项禁令,进一步加强了对出租车叫车软件的限制。上海从3月1日起限制出租车在高峰交通时段(早上7:30-9:30,晚上4:30-6:30)使用打车软件,同时对没有出租车牌照的私家车完全禁止使用。据说北京可能随后制定类似的动作。
规定一出,又是一片哗然。叫好者说这个打车软件造成的乱象是要有所控制了,反对者认为“打车软件解决的是资源配置问题,无法解决资源短缺问题”,而高峰时段打不到车是资源短缺问题,限制令是把板子打在了替罪羊身上。
金姬:我是一个OUT的人。一方面不用网上支付,更无从谈起开通手机支付了;另一方面,在上海这种地方,早晚高峰赶时间还是挤地铁比较好,毕竟那时的地面交通简直像便秘一样。我也习惯搭乘公共交通出行,这样可以提前掌握路上时间。但打车软件的诞生还是影响了我的生活。2月下旬,年过花甲的老爸在浦东一路口因打不到车而郁闷不已,伞也被吹坏了,人也差点感冒。
所以,当听说包括上海等一些城市实施早晚高峰时段出租汽车严禁使用打车软件提供约车服务措施时,我一开始还是比较支持的,反正打车软件的补贴与我无关。但我发现,这一措施并没有缓解高峰时间打车难的问题。就在两天前,我需要早上9点赶到离家20公里外的采访地点,那里公共交通非常不便,打车是唯一选择(我是驾照本本族)。虽然我已经提前出门,可还是在路上走了半小时才拦到车。司机告诉我最快的路线是走外环,但是上面都堵死了,只得带着我穿街走巷,幸好最后只迟到了5分钟,但出租车费相当于我一星期的地铁费了。
大禹治水,在于疏,不在于堵。如果只是在高峰时间对打车软件一禁了之,并不能达到预期效果的话,还不如放开的好。但目前的打车软件也需要不断调整。马云的老妈都抱怨不会用打车软件而打不到车。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支付宝支持的快的打车从3月初开始降低了补贴。马云说:“市场竞争的原则是要让市场受惠,让用户受益。不怕烧钱,更不怕竞争,但最怕伤害用户的利益,特别是老人孩子的利益。”
任蕙兰:刚开始用打车软件的时候,正值去年盛夏,只要发布一个叫车信息,就有“专车”在楼下等候,免除烈日下拦车的折磨,真是神器。在采访了几家打车软件公司以后,听了一通算法解释,奖励制度和惩罚机制设计,更觉牛逼。
好东西自然要推荐给同事,在一次team building活动中,大家要从单位拦车去密室,我主动请缨为大家调车。点击发布,司机响应,约定成功,当我为自己作为流行新风实践者沾沾自喜时,突然发现地图上的出租车圆点向反方向移动,越走越远,再打电话去,司机不接了,显然被截了。随着同事们陆续下楼去扬招,我意识到这是人生中第一次遭遇打车软件违约。
后来发现,用打车软件适得其反的情况经常发生。比如扬招出租,坐上车,即使目的地不如司机心意,也很少拒载,但打车软件上发布叫车信息,目的地一览无遗,司机挑客就太容易了,我的冷单经常无人问津。当然,打车软件的种种不便也是好事,否则会用软件的年轻人潇洒叫车,留得老人在风雨中苦苦等车,想来也心酸。
钱亦蕉:说实话,我自己还没有用打车软件完成过一次叫车。但周围的人都在用,我也了解了大概,对于新生事物我一直是持支持态度的。
用得最早的是我女儿,她上学叫车(这段路程不长,但正好没有公共交通)最怕等待,一发现有打车软件,就装了一个,那时还不用手机支付,也没有公司贴钱什么的。当她得意地向我炫耀打车成功时,我还挺惊讶的,因为她一个小孩,在手机里跟人讲地点时间,对方也相信了,而且按约定坐上车了,并且是起步价的短单,没有加价。所以,这就让我对打车软件形成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另外一次经历来自我老公,他是一个新生事物抗拒者,一直没装,当然最主要他自己开车,所以本来就不怎么叫车。那天他去一个挺近的地方,那里又没有停车场,就想到打车了。临时装的“快的”,双休日非高峰,很容易就有人接单了,当时是返还13元,所以他去用了1块钱,回来也用了1块钱,比公交还便宜。不过,我却觉得这个便宜是非合理的,而手机支付更限制了很大一个人群的使用。而且,支付宝和微信的竞争,使得我女儿基本不能使用打车软件了。
关于这次的限制令,其实高峰时刻,主要是用车紧张,车少,即使打车软件,也未必能很快叫到车。普通人叫不到,于是产生被打车软件叫掉的心理。我还听说过,高峰时打不到车,有人用打车软件加钱10元,就有接单的了。更有甚者,情人节下雨,有人对着打车软件叫唤:“我加100元”。所以,我觉得产生不公平的不是高峰时用软件打车,而是“加钱”这一项,因此其实需要限制的是打车软件“加钱”这个功能(还有返钱这种恶性竞争),而不是发挥调度功能的打车软件本身。至于有人在打车软件上附加一个抢单软件,这就跟打游戏外挂一样,本来就是不符合规则的,应携手软件商一起打击,维护打车软件的公平性。
我觉得我们要做的不是禁用,而是如何把这类软件做得更好更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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