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你同行
今夕,除夕。万家团圆,你却要远行。一首抗疫新歌《与你同行》,词作者朴素是在亲自为最美的逆行者送行后挥泪写下的。目睹那些义无反顾奔赴战场的背影,耳听家人父母的声声叮咛:千万当心身体,包里有给你的维生素片啊!没有人不动容,没有人不动情。如今几百上千首战疫歌曲蜂拥而至,急救章难免良莠不齐,但瑕不掩瑜,重要的是激发了音乐人的一腔热血。
当你看见一位耄耋老人颤颤巍巍试图高举着一张旧报纸,上面写的几个大字是:“披白褂,破楼兰,赤子切记平安把家还!”口罩上面那双衰老却极力睁大的泪眼,令人不忍直视。当你看到医护人员八小时救治后脱下护目镜口罩后留在脸上深深的印痕和隔着玻璃说给你听的心声,你的心就有撕裂了一样的疼痛感袭来。武汉保卫战,是全球中华的龙子龙孙披上铠甲带着龙村的龙鳞上阵,哪怕各自的后方也已是伤痕累累。上海的三甲医院呼吸科、传染科、重症监护室,连中医外科儿科妇科都是主任级以上带队,护士们大多数都是90后的孩子。世上哪有岁月静好,只是有人为你负重而行。人间哪有天使,只是有这些白大褂下揣着从医初心的肉体凡胎。这些救人一命的朋友谁没有家人牵挂?谁没有职业的个人规划?这是悬壶济世医者仁心和希波克拉底南丁格尔的最佳诠释!
投喂医护人员的市民给的不仅仅是面包咖啡小龙虾大闸蟹,而是一颗颗深切关注却又无处安放的爱心。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但知道你是为了谁。那些义无反顾的不仅仅是医护人员,海内存知己的57个国家雪中送炭送来物资和慰问。除了日韩俄罗斯,还有很多并不富裕的非洲朋友。哪怕只有一百欧元,也许那是他养活一家人一个月的工资。上海15岁的少年正在海外游学扔掉了所有个人物品,毅然独自一人携带1.5万只口罩回沪。那句铮铮作响“我是中国人,一定要回来”,回应的岂止是母亲的关切。航空机组人员、警察、快递小哥、小区居委会、保安、物业、出租车司机、菜农……各行各业每天每夜都有可歌可泣的人物和故事。
因此,音乐人、美术家、摄影师、作家、诗人也按捺不住满腔热血沸腾的激情,恨不能化身为龙,鳞次栉比。确实,艺术无法消解灾难。但是,鼓舞人心传播正能量是应该的啊。艺术会以其特殊的方法为人类铭刻灾难时刻的记忆。日前有人为了一枚图章和一篇文章,翻出来地震过后的“灾难文艺腔”说事。我们无法让八十多岁老人放弃他的敬意,更无法阻挡艺术家们讴歌英雄赞歌。至少,我们是不是想过自己能做的事做了吗?如果艺术家集体失语,那将是人类的另一种灾难。不要用口号代替描写小人物大胸怀的作品,但也不能没有加油的鼓劲吧。“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期待有更多的“前线札记”“的哥日记”问世,二战时期的《安妮日记》是一个十四岁少女面对纳粹德国发出的普通人的“吟唱”,也不失为文学的力量。贫寒出诗人,大灾大难会催生出浴血红梅。
为什么那么坚强睿智的钟南山医生听到武汉市民自发齐唱国歌会落泪?为什么他提到李文亮医生会哽咽?因为他爱这土地就像艾青一样地深沉。上甘岭战役给了巴金创作《团圆》的缘起才有了电影《英雄儿女》,吕其明10岁入伍心中有大爱才有了《红旗颂》。没有二战也就不会有加缪的《鼠疫》和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只要初衷不是消费苦难。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就只好闷在家里,重读经典:如果生活中有苦难,也要用爱去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