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疫考验“数字中国”,也是机会
大疫降临,整个社会在经历了初期的惊慌和愤怒之后,各项抗疫工作正在转向正轨,“部队已经到位,战壕已经挖好”。别的不说,就拿大城市的口罩购买来说,已经经历了几次的“产品迭代”——先是排队买口罩,如果卖完了,第二天一大早再继续排队。从2月2日起,上海实施先向居委、村委预约登记,再拿票证购买的“凭票模式”,但基层预约登记、统计上报、分发凭证的工作量不小。之后有很多街道推出小程序预约登记,扫一扫二维码,登录一下小程序就能完成,不必折腾居委会,也不必去排队。大疫之下用手机解决吃穿用度,很快又回归了人们所熟悉的“拇指解决”模式。
这个口罩的购买模式“进化过程”也不过用了三五天时间,就从“凭票供应”,跃迁到网购时代。
再比如,武汉为了切断病毒传播,停止了公交、地铁服务,但是医护人员上下班就成了问题,之前就有热心市民组成了志愿服务队,医护人员为了提升自己的打到车的机会,就要加很多微信群。但是,互联网+平台又成了新的整合者,2月1日,高德打车联合武汉当地出行合作伙伴组织了公益志愿者车队,上线“医护专车”服务,武汉市内所有医护人员可通过高德APP打到免费车,这也是通过互联网APP强大的组织协调能力,将之前分散、沟通成本巨大的志愿者搭车服务聚合在一起,精准匹配了特殊情况下的运输供求关系:把志愿者服务的好钢用在刀刃上。
这种高速的迭代、进步,还是源于“数字中国”既有发达的互联网基础设施,以及中国人广泛养成的互联网+的生活习惯。大疫之下,互联网的非接触、数据高效聚集、供求即时匹配的优势成了可贵的亮点。前述的演进过程,就是经济学家所讲的“自发秩序”,整个体制有一个完整的发现问题、反馈信息、自我完善、自我更新的迭代过程。
其实,大疫也算是“有恩”于中国互联网行业。17年前的非典成为阿里、京东等电商迅速崛起的契机。北京在非典之下封城,反而让中关村推销刻录机的刘强东找到了线上销售的真谛。2003年5月,彼时还在西湖畔创业的阿里巴巴迎来了感染非典的员工,她是当时整个杭州四位感染非典者之一。但是,非典也给尚在襁褓里的阿里带来了机会。当时很多外商无法来华做生意,于是选择了在网上交易,结果,阿里巴巴的业务以年50%以上的速度增长;5月10日,淘宝在非典风雨飘摇中上线了。现在“妖雾重来”,中国互联网巨头有了强大的实力,可以“反哺”社会,在抗疫中担当重任。
大疫对“数字中国”是考验,也是机会,正在点亮新的科技树,酝酿一个个新风口。
春节防疫无奈之下的禁足引爆了“流量大战”,将包括短视频、网络电影在内的数字行业推向了商业前沿。今年的电影传统院线的春节档完全泡汤,但《囧妈》立即切换成了“电影网播”的模式,字节跳动花了6亿多元买下了《囧妈》的版权,大年初一免费上线,彰显新一代互联网巨头颠覆传统院线的野心。
再比如,因为大疫隔离,无数单位选择了网络远程办公模式,此时腾讯公司的“企业微信”、阿里巴巴的“钉钉”,字节跳动公司的“飞书”等应用,都在发力抢占市场,这场大疫可能打开了一片新的互联网蓝海。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大疫当然糟糕,但也可能酝酿着破坏性的创新,特别是对如今互联网渐趋板结的竞争格局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