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刚写《兴亡》
5月11日,《兴亡:中国两千年治理得失》新书发布会在上海三联书店举行
早年写小说的沈刚,居然不声不响就是一本四十万字的史学著作,而且一出版就声誉鹊起,一下子热销1.5万本,跨界写作,原来可以这样成功。
这是一本别具一格的、从运营系统大环境、价值观、方法论、组织学等多个角度切入而研讨两千年中国历朝治理之得失的力作。
历史作家、唐神传播创始人沈刚先生,早年就是我的好朋友。他写小说,18岁就有佳作刊登于著名文学杂志《萌芽》,并荣获“萌芽奖”,复旦新闻系毕业后即入职《萌芽》杂志,是杂志内最年轻的编辑,也是当年作协最年轻的会员。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我写《疯狂的海洛英》,他就是我的责任编辑,正是他鼓励我把原先的一篇“大特写”级别的作品改写成一篇震惊世界的报告文学的。
事实上,沈刚还在中学期间就是中国历史的“重度控”,以后职场历练多年而“历史控”不改,渐渐发觉传统的历史研究在方法论、价值观等方面存在的问题甚多,比如评论一个朝代的灭亡,总是“社会矛盾高度冲突”而导致。这样笼统的说法其实对任何人类社会的兴亡都适合。有没有更具体,甚至更能“量化分析”的研究角度呢?如果引入现代政治学和社会管理理论,好比中医人体研究引入西医解剖学,能否更清楚地揭橥历朝“兴亡”的症结、起因、发展过程和“不可避免的结局”呢?
他发现,运用组织学和社会管理学能很清晰地解释历朝历代的兴亡机理。比如秦和隋的灭亡,并非仅仅因为“奸臣弄权”和“民心向背”,而是资源动员无能和政体运营过度。百姓的话就是“自己玩死了自己”;两宋虽有“君主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良性模式,但其军事资源的控制和动员能力却远逊于北方游牧政权,终被外来武力所摧毁。
在沈刚的解剖刀下,两千年来一个又一个更迭的王朝,无非是一个又一个忽盛忽衰的运营系统。运营正常,王朝延续;运营失常,王朝颠覆。无论地缘学还是运营学,1911年前的中国就是一个以儒家思想为核心价值、中央集权、君主专制法家方法论为统治策略的,走了两千年没能走出来的“治理闭环”。
新书发布会现场与沈刚进行对话的历史学博士戴勇斌对《兴亡》一书给予很高的评价,在他看来,沈刚对其秦汉以来帝国兴亡的两个分析颇为认同,第一,封建主义按照最广义的解释,是一种生产关系,实质是按照等级占有土地,而按照等级占有土地的经济关系是高度不稳定、充满冲突的,封建主义生产关系的内部矛盾从积累、发展到大爆发,并形成冗长的周期,这是秦汉以来历朝兴亡的根本原因。第二,塞外势力的“东西消长”是帝国兴亡的重要推手,战国晚期以来,外部势力以大兴安岭为分界线,塞外分成东(东北)和西(蒙古高原)两块政治区域,这两块政治区域的盛衰和力量升降,常常决定了整个中国的王朝兴衰。
纵观全书,史料丰沛而删繁就简,叙述生动而详略得当,尤其令人感慨的是,作者臧否人物与事件,于结论处常常呈现史界最为称道的“直笔”,往往一语喝断,黄钟泠泠,令人拍案痛快,而绝无嘟嘟囔囔的头巾气。加以语境入时,博采众长,徜徉其间如入一场规模宏大的故事会,诚如著名学者葛剑雄所重磅推荐:作者并非专业研究者,却具有旁观者的清醒和独特视角,值得一读!撰稿 胡展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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