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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美术的姿态

日期:2023-04-26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阅读提示:这个在东方的西式国度,仿佛给出一个很不一样的美术史。
撰稿|姚 谦


  完全没有想到,2023年2月去了一趟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这么多年以来,在年年规划的旅游计划之中,澳大利亚也一直都不在名单之上,总有其它更吸引我去的国度。之所以忽然决定去澳大利亚,其实算是个仓促又沉重的决定,在大流行病之际,当人生已近晚年,思考着老去之地,南半球的纽澳这些年低调有机的姿态,才吸引了我的注意。

  也许因为澳大利亚孤自地远在南半球,所以更愿意自己与世界的关系,仍是平等属于这世界一部分;这精神在雪梨南威尔士美术馆和墨尔本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都明显呈现出来。

  首先在这么年轻说着英文的国度里,美术馆却有着相当丰富的亚洲古代民间艺术文物之藏品,而近现代部分的艺术品收藏则有着更丰富、多层次的观点;特别是一直以西方审美为主导的美术潮流之中,澳大利亚的美术馆有着不同的理解,展览呈现总是以时间为轴,在各国同时代的艺术并行之中,适度地穿插当时居住在澳大利亚时期的艺术家所创作的作品,即使他的国籍不是澳大利亚;也许是过客、也许后来长居澳大利亚,甚至出生于澳大利亚最终投奔心中之祖国──英国的艺术家们,都均等互动地呈现,试图以此描绘出当时的澳大利亚与世界;总会在时间巨河中对应整个艺术洪流,并标示出世界与澳大利亚的关系。这是一种很不一样的客观的意识形态。也许长年来澳大利亚主权者一直面对“异乡亦是故乡,而故乡总在远方”的白澳心理,直到今日的街头上看到比例越来越多的东方脸孔,虽然仍生活在西方逻辑的社会架构之下。

  这个在东方的西式国度,这些在南半球却时时观望着北半球动态的人们,他们所描述的作品、所记载的时间、所反映出的心理思考,都在美术馆的收藏和客观的策展中,随着时间轴、随着许多祖籍西方或东方艺术家的作品交错中出现,仿佛给出一个很不一样的美术史。那种没有很凶猛、自恋的民族意识,那种带着疏离却又渴望被理解的声音,这是整个大洋洲之行,走在旅途上偶尔会想起的一个主题:“我生活在哪里?我从哪里来?我是谁?”

  多年前我在博览会收藏了一件年轻澳大利亚艺术家的作品。Juan Ford, 这位在墨尔本出生受教育的艺术家,学的是观念艺术却有着超高的写实绘画技巧。之所以当时收藏他的作品,就是因为被他的绘画功力先说服,接着又被他传递出的内核所打动,所以在完全不了解大洋洲任何艺术的背景下,仍冲动地收藏,作品是他一直企图表述的科技进步的当代与自然环境的关系。画中一把尤加利树枝被红色塑料带给包扎,而在清澈的蓝空背景之下,很快地就可以感受到关于人为与大自然之间的冲突感。收藏后的延伸阅读中读到他的创作说明:当下眼前所见反映了我们,我们也成就了所见;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最后我们事与愿违地改变了它。也许这就是我想画的。

  这是远方的艺术给予我的启发,也透过美术馆这样的编辑与呈现的方式,让我看到许多陌生的大洋洲艺术家们的观察,从不同角度的观点而产生了一些发现的乐趣;事后综合网络上所能搜集到的数据,以及沿路书店所找到的书本阅读之后,我开始对这块土地上的艺术创作者,嗅到其独特澳大利亚味道而产生兴趣。

  美术文化往往比掌权者文字历史更诚实。撰稿 姚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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